“你们快闪开,也不看看这是哪府里的马车,也敢挡在前面?”那家的车夫是个一脸横肉的壮汉子,怎么看都不舒服的一张脸,嘴里还叫嚷着,很是嚣张的样子。
鹦儿在边上一听,火腾的就上来了:“任你是谁家的马车,也要有个先来后到,难不成你是天上的玉帝,世人都要让着你们?”
一听到有女人说话,那车蓬里闪出一个细腰尖脸的小丫鬟,穿着一身新衣罗缎,很是柳绿花红,抬头看说话的是个留做妇人头的年轻女子,就用一脸不屑地看着鹦儿身上的细布衣服:“什么玉帝不玉帝的,就算不是玉帝,也要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再来搭话,你是谁家的小娘子,胆子还真大。”
“你们的马车撞到我们了,我家小姐要是被撞伤,自然要和你们没完没了。”鹦儿自然不能输了阵式,吃亏从来不是她的专利。
“烟秀,拿点银子给她们,咱们还要赶路,和那些下等的人扯这些干嘛?没的降低了身份。就当我们心善,打发要饭的。”一个娇声不耐烦地从车里传来,说完这话,里面有两个女声在哄笑着。
那个叫烟秀的小丫鬟一听,从身上掏出一小块碎银扔在马车前,神情傲慢的斜了鹦儿一眼:“喏,赔给你们的,可别说我们蛮不讲理。我们小姐可是燕平侯的表妹,此次也是为了燕平侯府的太夫人祈福,若是误了我们上香的吉时,自然饶不了你们。拿着银子吧,快让路。”
鹦儿一听,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家居然和燕平侯扯上了关系:“我呸,还以为是哪家这样横行霸道,原来是燕平侯的亲戚哟~,起先你这阵势,我还真以为是什么皇亲贵戚,想当年,就算是威名赫赫的镇江王出行,也是知道爱民如子,从未如此霸道过,况且,你们还不是正经燕平侯府的人,只是亲戚而已,就敢狗仗人势,也不怕御史知道,到皇上那参你们一本!”
小丫鬟烟秀听完,被说楞住了,被鹦儿的话咽得一口气上不来,只能瞪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嘴。
鹦儿说得解气,双手叉在腰间,还想接着再骂,好好出出多日来压在心里,对燕平侯的那股怨气。
“鹦儿,不许说了,快进来。”董妙文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接着张妈撩开帘子,一脸严肃的招呼鹦儿回来。
鹦儿看小姐叫,就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狗仗人势的小丫鬟,扭身回到车里。
“让车夫让路,我们走在后面。”董妙文向张妈吩咐道。
张妈出去与车夫说了,车夫应声就跳下车,吆喝着架着马,车往后退去。
“小姐,怕她们做什么,不过是仗势欺人,我们偏不要让。”一听董妙文要让路,鹦儿当然不愿意,她这口气还没出完呢。
“你刚不是骂了一场,也算出了一口气,再者,她们也不是真正燕平侯府的人,骂了又能怎样,还真要拉去见官不成?”董妙文笑着,用平静的语气问鹦儿:“你想想,我们本来今天就为了祈福上香去的,求佛的人心态平和才是根本,否则为她们误了吉时,反而是咱们吃了亏。”
鹦儿这么被董妙文七扭八拐的一绕,觉得有理,就点了点头。
董妙文在车内听到对方是燕平侯的表妹,心里就开始打鼓,自己今天的境况,都是拜那个燕平侯所赐,在没弄明白自己被害原因之前,暂时还不能太锋芒毕露,低调一些,反而对自已更有利。
马车退后,那辆马车从身边驶过,车把式也赶着车出城,向着霖灵寺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