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郭小乙的决定,侦察连长高成有些不以为然:“你这个决定太草率了。”
“这只妖狐如此诡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郭小乙脸上失去了光彩,变得满脸乌云:“你想想看,这只妖狐让我们过去请人,即便我们派人把耶律宝索叫过来,难道你好意思派人在旁边偷听人家说话?”
高成拍拍脑门:“说的也是,反正无法搞清楚他们要谈什么,无论何处都一样,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哼,人情是没有的,戒心肯定不少。”郭小乙冷笑一声:“这头妖狐的意思很清楚,她就是想收编耶律宝索这支部队。这是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那怎么办?”高成有些吃惊:“耶律宝索不是已经投靠公子了吗?如果让这个女人拉过去,损失的就是我们。”
郭小乙摇摇头:“公子肯定有所防备,不然的话,在兵力如此紧张的时候,绝不可能把耶律宝索放在这里,还命令我们暗中监视。”
“这个麻烦可就大了。”高成脸上开始紧张起来:“耶律宝索手下有两千八百多人,我们和萧焯的兵力加起来也处于劣势。一旦发生冲突,如何处理?”
“现在只能保持高度戒备,走一步算一步。”郭小乙脸色越来越阴沉:“公子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究竟会如何变化,目前还不得而知,我们慢慢看吧。”
两天以后,耶律余里衍返回光裕堡,看见郭小乙的时候随口道了一声谢,然后进入后院再没出来。
郭小乙想打听一下相关消息,只能把自己的通信班长找过来:“张楚,情况如何?”
张楚才十三岁,对问题的严重性并不清楚:“没有让我们靠近中军大帐,只是在兵营外围停留,而且让我们住单独的帐篷。在别人的军营中,我们也不好随意走动。”
果然如此!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郭小乙没有继续追问:“你这两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拔营启程。”
可是,事情发展的态势,远远超过了郭小乙的想象。
警卫营当晚二更天出发,次日上午经过宝兴镇。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耶律宝索的两千八百人无影无踪。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郭小乙随即下达了命令:“传令下去,路途上不再休息,全营一律强行军,明日凌晨之前一定要赶到平型关!”
没想到在前面打头阵的侦察连,下午传回来一条消息:耶律宝索所部,已经在平型关前扎下大营,两千八百多人全部到位!
郭小乙闻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这只妖狐,实在是胆大包天!
经过仔细询问,耶律宝索距离平型关十里下寨,并没有进攻平型关。
还好没有打起来,双方没有彻底撕破脸皮,郭小乙稍微松了一口气。
略一沉思,郭小乙吩咐一声:“命令茅十三和汪教头前来见我!”
看见茅十三和汪教头飞马而来,郭小乙摆摆手:“不用下马!从现在开始,你们新生连给老子死死盯住那七个人,出了纰漏你们俩也不用活着了!”
茅十三和汪教头策马离去,郭小乙再次下令:“长枪连打头阵,弩箭连随后跟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平型关,直接越过耶律宝索所部,在平型关关口安营扎寨,彻底挡住进出关的通道。没有我的命令,天王老子也不准入关!”
当天晚上四更天,郭小乙率领长枪连、弩箭连终于赶到了平型关下,萧焯立即出来探听消息。
“郭小乙,你他娘的怎么搞的,在你前面怎么会有一支三千人的大部队,突然出现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你知不知道老子手中现在只有一个连的兵力?一旦打起来,把平型关丢了怎么办?到底是砍你的脑袋,还是砍老子的脑袋?”
郭小乙像斗败的公鸡:“哪来的那么多屁话?真要出现那种情况,肯定是砍老子的脑袋,和你萧焯屁的关系都没有!”
萧焯情急之色溢于言表:“你倒说得轻松!公子把我放在这里,灵丘县、飞狐县的安危都在我身上。完颜婆速刚退下去,又来了一支大辽军队,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小乙看了看萧焯,好几次张了张嘴巴,却欲言又止,满脸都是尴尬之色。
看见郭小乙古怪的表情,萧焯更是急得直跳脚:“你赶紧给老子说清楚啊,不然谁敢放心吃饭睡觉?”
郭小乙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个问题:“萧焯,我们是最早的兄弟,对吧?”
“这都火烧眉毛了,你他娘的还这么多废话!”萧焯不知道郭小乙发什么神经:“当初公子匹马单枪杀净女真贼子的追兵,把我从死亡深渊救出来,我和你郭小乙一个头磕在地上,还他娘的在这里放屁!”
没想到郭小乙不依不饶:“我们俩兄弟都誓死追随公子,天塌地陷也不会改变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