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岩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不知道。舒悫鹉琻”手上握笔写字的动作如行云流血,一气呵成。
对于那位刚登上王位的鄂弩可汗会娶走东旬的哪一位公主,岑溪岩一点都关心,更不感兴趣。
她只希望,万一她所救的阿斯真是阿史那库斯,那个危险的男人不要给她带来麻烦就好。
那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在岑溪岩看来,那就是个麻烦,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用让他支付钱财,买断救命之恩,撇清关系的原因了。
可是想起那个男人临走时留下的那块绿松石,以及被他拿走的魔方,她心里总是有隐隐有点不安的感觉,所以她心里其实并不如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岑溪沁见岑溪岩埋头写字,一点都不被她抛出来的话题所吸引的样子,不由有些郁闷,不甘心的问道:“六姐姐,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么?”
“有什么可好奇的?等那位鄂弩可汗来了,就不知道他会娶谁了。”岑溪岩随意的说道,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那位可汗来盛安的时间呢?”
岑溪沁见岑溪岩终于有想知道的问题了,不由得意的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卖弄出来了,“说是三月初就能到盛安了,不过现在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呢,应该还没有出发吧。”
“哦……”岑溪岩点点头,就没有继续问什么了。
岑溪沁打开了话匣子,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起来,这几个月,朝中可够忙的了,今年逢大考,二月份是科举春闱,全国举止齐聚京城,就等着那一场考试呢。同时,还有武举的考试也在二月,下个月,文武百官都要忙起来了。忙过了二月,进入三月,那个什么鄂弩国的莫科可汗又跑来盛安和亲了,朝廷不止要招待国宾,还要准备嫁公主,和亲大典什么的。接着四月,洛城要举办制宝会,虽然这种活动跟科举大考、两国和亲比不了,看朝廷想来都很重视那个什么制宝会,一定是会派人去的……哎呀,这几个月可真要热闹了!”
岑溪岩听着岑溪沁如数家珍的将这几个月要发生的大事一一道来,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想不到,你对朝中的事情还挺了解。”
“那当然啦!”岑溪沁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的道:“六姐姐你可莫要小看我,我跟那些只知赏花吟诗、出游玩乐的贵女们也是不同的,朝中大事,我也是很关心的!”
岑溪岩见她眼眸晶亮的样子,不由勾起唇角一笑,揶揄道:“我看你是想凑热闹,才关注这些的吧?”
“呃……”被岑溪岩一语道破,岑溪沁有点小尴尬,不过也没否认,很快又坦然的继续八卦起来,“六姐姐,听说鄂弩国人身体健硕如熊,男人们的胡子都长了满脸,看不清面目,女人也是高大猛壮,他们还食生肉,喝鲜血,看谁不顺眼就冲上去打架,当街打残人打死人都没人管,是不是真的呀?”
“你听谁说的?”岑溪岩问。
“都这么传说的啊,而且有的书上也有写,那些北方的鄂弩凶人,根本就不懂礼仪教养的,我东旬的公主可都是自小养尊处优的,被嫁到那里去,跟那些野蛮人相处,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悲惨?”岑溪沁忽然有些同情即将去和亲的公主了,也不知会是哪个倒霉鬼……
“鄂弩人民风是豪爽彪悍一些,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岑溪岩淡淡说了一句。
岑溪沁闻言,顿时两眼放光的看着岑溪岩,“六姐姐你去过北国?”
岑溪岩握笔的手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岑溪沁早知道她不是寻常人,在岑家,她是唯一知道她部分秘密的人,自然也能猜出来,她离开岑家十年,可不是都窝在清源镇里的,所以她去过很多地方,甚至包括鄂弩等他国,也不算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