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男人说“银子”二字,岑溪岩的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想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了!
这个男人就是大年三十晚上,赵氏去约会的那个奸夫啊!叫什么阿剑的……
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岑溪岩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这还真是巧啊!还没等月亮查出这男人呢,就被她碰见了……
岑溪岩表面上貌似在认真的看绸缎,事实上再偷偷的观察旁边的男人,又将他的相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她得承认,这男人长的还算不错,难怪赵氏会跟他勾搭成奸了,乍一眼这人身上是有一股军人气概,可仔细看,就越发现他的目光有些阴郁,绝不是那种真正的正气凛然的人。
这时,这绸缎庄的老板已经给这男人报了那两匹绸缎的价格,男人低头解下钱袋,在往出拿银子。
岑溪岩的目光落在他所选好的绸缎上,都是质地上好的货色,而且看花色,应该是送给女人的,并且,那种娇嫩的眼色,只适合年轻的女人。
岑溪岩不由扬了扬眉,直觉告诉她,这男人所选的绸缎,肯定不是送给赵氏的!
岑府的各种用度都是有定例的,每个院子里所用的衣料,府里都会按季发放,当然,也有别人送礼,或者零钱充足的,自己上街去买的。
不过赵氏肯定是不方面收别的男人的礼物的,特别是绸缎尺头这种东西,物件较大,太显眼了。
要说自己去买,赵氏也不会买这种花色,赵氏虽然包养的还算不错,可也有三十五六岁了,根本不适合用这样的花样和眼色。
想到这里,岑溪岩不由扬眉,这个男人和赵氏,那晚相见时,表现的深情款款,仿佛一对苦命鸳鸯似的,事实上,果然是各怀心思,可取所需啊……
男人付了银子,抱着两匹绸缎转身离去。
“这位公子,您看您这两匹锦缎如何?可中意么?”一旁伺候的伙计,见岑溪岩挑了半年,也没说想要哪一匹,不由再次询问道。
岑溪岩却把那几匹绸缎、布料一推,说道:“我去别的地儿再看看吧。”
说罢,转身就要走。
那伙计极了,赶紧喊道:“哎!这位公子,您别急着走啊!要不小的再给您介绍介绍别的?”
“不用了。”岑溪岩头也不回,已经迈出了大门。
小七机灵,脚步一错,挡了一下那伙计,说道:“我家少爷不满意!就别惹我们少爷厌烦!”
伙计不敢再做声,收住了脚步。
这京城里,在街上随随便便都能遇上身份显赫的贵人,岑溪岩穿着打扮富贵之极,伙计哪里敢得罪。
小七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哼了哼,之后也赶紧出门,追上了岑溪岩的脚步。
伙计气得“呸”了一口,低声骂道:“装什么装!不过是你那主子面前一条会摇尾巴的狗罢了!哼!你家那主子也未必真是什么贵人!哪个贵人穿成那副德行!”
“行了!你少说两句!”掌柜的一边数钱,一边喝斥那伙计道:“这在京里,天子脚下,说话做事都要小心,别给老子惹麻烦!”
“知道了,掌柜的……”
岑溪岩和小七虽然走出了绸缎庄的大门,可还没有走出去多远,他们二人有内里在身,耳力过人,自然将掌柜的和伙计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七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竟然骂他是狗!还说他们少主装贵人!真是太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