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问,“具体是哪一天?”
陈长寿避开他的目光,“我……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六月月初。”
“陈大人看来是需要人帮忙才能想起来?”魏潜扬起嘴角,“有证据证明你是杀人凶手,而你不但解释不清,话中还多有矛盾,已经足够上刑了。”
“不,我没有说谎。”陈长寿惊道。
魏潜道,“陈长寿,邢州陈县人,自十四岁起为人卜卦,铁口断祸福从未出错,永昌二年的算科魁首,自幼精通卜卦、星象,更是自创星卦。我以前了解了一下你的星卦,虽所知不多,也不会用,但知道此法需要头脑灵活、记忆力极强。满大唐的人都能说自己不记得日子,唯独你说出来就太奇怪了,刻漏局已经成了摆设不成?”
随着他的话,陈长寿的脸色越发惨白。
“你到底在隐瞒何事?”魏潜冷声道,“希望你好好想想。”
陈长寿不语。
“上刑吧,别弄死了。”浑天令站起来理了下衣襟,转身出去。
“魏佐令先休息休息?该我上场了。”另外一名监察佐令笑道。
崔凝打了个冷颤,这位监察佐令的笑简直阴冷至极。
魏潜看了陈长寿一眼,叫上崔凝一并离开。
“真的动刑了?”崔凝问。
“李佐令精通此道,自然不是说笑。”魏潜转眼看见她瘦到快与他拳头一般大小的脸,“我送你回家。”
监察司有四个监察处,每处以佐令为首,都是独立办案,她不清楚有别的佐令接手了这个案子,他们还能不能继续查,“我们还查这个案子吗?”
魏潜道,“虽然已经不归我一个人管,但是此案关系到司言灵案和司氏灭门案,我们有合理的理由插手。”
“我直觉陈长寿不是凶手。”没有什么原因,崔凝只是这么感觉。
“有些凶手善于伪装。”魏潜淡淡道。
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案子,变得沉默起来。
崔凝没有打扰他,两人共乘一骑在街上缓缓前行,月光皓然,犹如白昼。
屋宇重重,在月光下清晰无比,也因此形成了许多阴暗之处。
长安某处。
一个人在街上匆匆前行,到得一个藏在黑暗中的巷子前,环顾一周,四周寂寂无人,他才走进巷内,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才看见那扇小门。
推门而入,便看见一个黑衣人临窗而立。
“你还真敢赴约。”黑衣人嗤笑,“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这话什么意思!”来人警觉的退了一步。
“我要你毒杀谢子清,为何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还闹的满城风雨?”黑衣人问道。
“毒杀难免失手,你说过只要我能杀了谢子清你还会照价给我?”
“是。”黑衣人道,“桌上是定金,就怕……”
那人心头一喜,几步上前打开包袱,里面金灿灿的光对于他来说在黑暗中一样耀眼,“放心吧,这次绝对……”
嗖的一声,他话未说完,便一箭穿心。
黑衣人看着他倒下,缓缓道,“就怕你没命拿。”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