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钰看她这么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扑哧”一笑:“还沒见你这么凶过。”
连舟单手叉腰。两腿分开一步之遥站立。一副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样。指着钟离钰开骂:“好你个钟离钰。竟然敢说我凶。以后不喂东西给你吃了。你不是有手吗。又不是残废了。你骄矜个什么劲啊。“
钟离钰眉宇舒。朗笑出声:“你这样子。好好笑。”
连舟像美少女战士一般咻的变身。双脚并拢的同时双手往上。收起圆规姿势。改为环胸:“你笑点真低啊。”
钟离钰眉眼弯弯:“笑点是什么啊。”
连舟懒得跟他解释。帮他拉上被子盖住头:“天黑了。睡你的觉。”
钟离钰在被子里面瓮声道:“你要把我捂死吗。”他费力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连舟凶神恶煞道:“快睡啊。不然我真的要把你捂死。”
钟离钰看着连舟横眉竖目的样子莫名就有笑意。皇宫中的女子各个娴熟端庄。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掩去所有情绪。哪有她这般。嬉笑怒骂。生动真切。
连舟轻拍了拍被子。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去睡了啊。”
走出钟离钰殿门后不久。连舟就慢慢敛下了笑容。她望着天上半月皎洁。眼神平静。如镜无澜。
钟离钰。你既可以几次为我出生入死。我为什么不可以牺牲形象搏你欢笑。
而在身后的灯宫殿内。钟离钰摸着少女用手指戳过的额头。笑笑。苗裔巫师还是不要來好了。
初夏的风隐隐有些热度。薄薄的树叶随风轻晃。像谁家少年的心事。一声声。一声声。
病好了。她就要走了。
连舟在钟离钰给自己安排的寝殿睡下。一觉。便是天明。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两天。罕姜的苗裔巫师终于赶來。苗裔巫师有三人。各有所长。一者善诊脉。一者善施针。一者善拿药。
此三人。精通各种奇门艺术。是中华大陆十分著名的医者。先前宣殷与罕姜边境战事不断。关系不甚友好。再加上有国内名医为钟离钰缓解病情。所以皇帝钟离玄烨并未请他们前來。
苗裔三师盛名在外。却不知可否解钟离钰陈年旧症。
巫师们给钟离钰看病的那一天。连舟是沒有去的。彼时他的房里有关怀她的父皇和母后。连舟自知去了不妥当。故只待在了自己的殿内。
“朕皇儿病情如何。”
医者之一齐尔轻轻一叹:“回皇上。太子殿下的病是陈年旧症。实难治愈。饶是我们兄弟三人用尽平生所学。也难以断殿下病症之根本。”
“大哥。这……”医者之中略胖的那个对着齐盛开口。似乎有话要说。
齐盛微微扫了他一眼。而后叹着气打断:“殿下身体薄弱。我们兄弟三人倒是可以开一些药方减缓殿下的痛苦。相信会对殿下的病情有极大的控制。”
钟离玄烨脸色沉凝。倒是旁边的皇后权韵白边拭泪边道:“如此。多谢三位神医了。”
三位医者齐尔。成元。路而涯并肩走回自己房内。
刚开始迈进自己大门。齐尔就把门关上。对其他二人道:“快。我们收拾东西回罕姜。”
成元不解:“大哥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