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跟叶琳上街之后,先是碰到了皇庭的公关,后是无意中听到了陌生人在背后的议论,安景回去之后,辗转反侧,几乎已经达到坐立不安的地步。
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因为林婉打小对她的教育就是,人一定要行得正,不能被别人说三道四,所以哪怕之前跟唐邵元过了三年的苦日子,她也都咬牙坚持住。
那帮不认识的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是背信弃义,见利忘义,其实安景很想说,在没认识季宸东之前,也不乏有钱人明目张胆的拿钱给她,只要她随便点一下头,她早就不用再过辛苦的生活,可她一直都没有。
人活一张脸,安景自认为已经做到了极致,可是如今怕是整个上流圈或是更多的人,已经知道她跟季宸东之间的事情,峂城……估计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安景早就动了离开的念头,只是,他舍不得叶琳,舍不得在这里待了二十几年的城市,也舍不得……季宸东。
不过偏偏让安景下定决心离开峂城的,也是季宸东。
自打那天季宸东送安景回来之后,他们有三天都没见面,其中季宸东给她打了几通电话,安景都没有接。
后来有一次,他连续的打了很久,安景无奈,这才接通。
本以为季宸东的第一句话会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可他却说,“安景,我有事要离开峂城三五天的样子,你等我回来。”
不知为何,安景脑中下意识的就回想起那晚在车中,季宸东接起的陌生女人的电话。
那电话中的女人跟季宸东说话的时候,是那般的肆无忌惮,而季宸东也分外的宠溺。
她说:我要你来美国陪我。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一句话就能把季宸东叫走,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甚笃。
安景忽然心底一酸,拿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季宸东半晌没得到她的回应,不由得道,“安景?”
安景很努力的压下心底的那股酸涩,她红着眼眶,但却声音平静的道,“我听到了。”
季宸东道,“我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直都不接,我知道你是心里面还没想好,我离开的这几天,你一个人静一下,好好想想,等我回来之后再来找你。”
安景心中想到,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你就漂洋过海的去给其他女人庆生吗?
心中的怒火无端的升起,安景眉头一簇,冷淡的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季宸东的脾气也真是被安景给磨没了,听她这么说,他都没发飙,而是径自挂断了电话。
听到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声,安景的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
她一个人在屋中哭了很久,心中说不上的难受和委屈,哪怕跟唐邵元在一起三年,受的委屈比这多得多,她都从未哭的这般伤心过。
哭过之后,安景红着眼睛去到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打包行李。
峂城这个地方,她住了二十二年,除了跟唐邵元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他带她去别的地方玩过之外,她再没踏出去半步。
从前这里是她的家,她有爸妈,有妹妹,后来也有唐邵元,可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一个个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她,如今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
这里,注定是个伤心的地方,安景的心中似是倒了醋瓶子一般,酸的她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她脑中混乱不堪,但心中却唯有一个念头:离开峂城。
晚一点的时候,安景约叶琳出来,如今叶琳辞去了皇庭的工作,也有大把的时间。
来到安景家中,叶琳一进门,便很快的发现了不对,因为屋中干净的……有些过了头。
叶琳看向安景,安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红着的。
叶琳见状,赶紧出声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安景这辈子,用叶琳的话说,命运多舛,好似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活着,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找上门来。
有时候叶琳也会打趣,说安景的祸端就是起于她这张脸,古代所说的祸国殃民的一张脸,也就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