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后厅后,苏云秀母女一见苏远正在厅中,立即便不由失声惊呼出口。
“夫人,云秀!”苏远一见母女二人,也是立即忍不住激动地叫道。这回则是终于控制不住,立好就老泪盈眶地热泪滚滚。
苏夫人与苏云秀母女惊呼过后,乍见苏远正在面前,立即就下意识地再次感到无颜再见,尴尬愧对地慌忙低头转身想要躲避。
但她们一转身,却是见勾陈正堵在身后,堵住了她们去路,向两人道:“都是一家人,总归是要见的,难道还能一直避而不见吗?”
“夫人、云秀,我不怪你们,我知道错不在你们,都是那贼着朱雄用心险恶,故意用我的性命逼迫你们就犯。你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保住我,我如何不知?”苏远激动地老泪纵横,“要说错,一切也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母女受此屈辱。我还苟活于世,才是愧对你们母女,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罢,忽然向母女二人跪了下来。
“老爷!”小翠在旁边一见,连忙惊呼了声过去相扶。
苏云秀虽看不到后面,却也能听到苏远跪下的声音。苏夫人也还罢了,她身为女儿,哪里能受得起父母的礼。何况相比起母亲而言,她心里的羞愧度也更少一些。毕竟她只是女儿,就算被迫委身从贼,也只是被逼着没嫁给好人家,算不上就对不起父亲。苏夫人也被逼着委身从贼,才是既丢了名节,又背叛了丈夫,更加无颜相见。
所以苏云秀一听到父母跪下后,就再顾得那点羞愧心理,立即转身叫了声“爹”,也连忙跪在了地上,哭道:“爹你这是什么话,女儿哪里受得起你的礼,你快起来!”
其实苏远最初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自尽,这样也不必再拖累苏云秀母女。但他刚被关起来时,朱雄却是一直命人随时盯着他,哪里有的机关给他自尽。稍有异动,就直接手脚全都给他捆起来,口里也被塞块破布给堵住,根本容不得他自尽。
后来则是有前身的勾陈相劝,说他一死,苏云秀母女没了后顾之忧,必然会跟着自尽,岂不是等于害了母女二人。现在不管如何,总归是她们没死,将来未必就没办法逃出山寨。反正在前身的一番口舌相劝之下,终于是把苏远劝住了不再自寻短见,就这般窝囊苟活了下来。前身之前所设计的那个计划,也是全系在苏远身上,却是哪里容得这苏御史就死了。若是他想要苏远死的话,还何必给朱雄出那个阴损主意。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先保下苏远的命,想着这位苏御史奇货可居。将来如能助其逃出山寨,定然会对他的仕途帮助很大。
眼见苏云秀已是回转过了头去劝父亲,勾陈便知道这事已成,剩下苏夫人肯定也独木难支,终会回头相见。
所以他瞧了一眼后,便不再多留,悄然返身离去。一来是没兴趣留下听他们一家重新相聚后的家庭悲喜剧;二来也是尚有正事要做。
他转身出了前厅后,便径直走向院门口。然后在袖里偷偷藏了两张傀儡符,等出门之后,不等门口的两名亲兵有所反应,便立即分袭左右,给两人一人贴了一张。
接着施法激发傀儡符,成功控制了这两人后,他便立即向两人吩咐道:“你们去马厩传令,让他们准备十匹好马,然后给我带过来。”
“是!”两人一听,便立即向勾陈抱拳一礼答应后,转身去了。
目送两人远去后,勾陈接着把院门悄悄掩住,然后便转向前院的其他位置,将剩余的所有亲兵,包括下人、粗使丫环等人,全部以傀儡符临时控制住了,不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