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一点,阮暮云肚子饿得咕咕叫,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连忙从后门离开去找饭吃。
之所以走后门,是怕被病人堵在门口走不了。
她刚踏出后门,陈峰顶着个程光瓦亮的大光头从一辆悍马钻出来,冲阮暮云笑眯眯打招呼,“阮小姐,中午好,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感谢你,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想请你吃顿饭。”
阮暮云正烦恼中午吃什么,既然有人送上门来恰饭,自然欣然前往,一起去的还有阮家军。
陈峰请客,去的地方档次自然不一般。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私房餐厅,餐厅占地几千亩,装修古香古色,几人穿过载满花草的院子,来到了前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沿着木质楼梯朝二楼走去。
两人刚踏上楼梯口,靠近电梯口的一间包房内突然飞出一道人影。
那人飞撞在楼梯栏杆上,被狠狠反弹在地上,哀嚎不已。
阮家军听到略带着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愣,连忙上前翻过那人的身影,当看到一张熟悉的年轻脸庞时。
他愣住了,叫道:“泽辉,你怎么在这?”
阮泽辉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丝,看着阮家军,立马抓住他的手,叫道:“家军哥,救我。”
阮家军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看了眼停住脚步,望向这边的阮暮云,皱眉问道:“今天不是周末,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怎么会在这里?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把你打成这样?”
阮泽辉擦了下嘴角的血丝,苦笑道:“我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妈得了胃癌,我爸开出租车的时候,疲劳驾驶被车撞上山崖腿断了,现在都在等着钱做手术。”
阮泽辉垂着头,颓丧道:“他们只有我这个儿子,我从小到大上房揭瓦,学习也不好,没给二老争过光,没让他们过过一天舒心日系,这时候家里就剩我一个顶梁柱了,我怎么都得顶起来!但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一圈了,但借的钱杯水车薪,有个朋友知道我的情况,偷偷跟我讲金珀药业在招药人试药,生死自负,但是试一次药,能得到五万块钱奖励。”
“这五万块钱的奖励,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沙漠遇到绿洲,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在朋友的介绍下,去金珀药业当药人试药,一个月的时间,我前前后后试了六次,加起来有三十万,当我去金珀药业领取这三十万的时候,他们却拿一万块钱将我打发了。”
“这些钱都是我用命换来给我爸妈的救命钱,我怎么甘心,但我人小势微,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两天前,我听说金珀药业的董事长陈俊辉先生会来这家私家菜馆吃饭,我就偷偷潜进来,摸进他的包房内,跟他说明了我的情况,然而他们却直接将我打了出来。”
阮泽辉说完,整个人愈加的颓丧,开朗明亮的眸子,此时暗淡无光,里面一片死寂,整个人麻木不仁,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他本是体育生,身材高大壮实,然而当了一个月的药人,整个人瘦了一整圈,面色憔悴蜡黄,不仅如此,体内还残留着不少试药时残留下的毒素。
他免疫力严重下降,二十岁的年纪,身体却比四十岁的人还不如。
阮家军听完他的讲诉,拳头一点点捏紧,看着紧闭的包厢,眸中射出愤怒之火。
他很想不管不顾冲进去,把陈家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狠狠揍一顿,帮阮泽辉讨回公道。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眸子随即暗淡。
下一秒,他想到什么,顿时双眼一亮,扶着阮泽辉走到阮暮云面前。
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暮云,这是泽辉,你还认识吗?“
阮泽辉看着容貌绝美,气质冷清的阮暮云,被她的气势所摄,下意识缩了一下身体。
但他身体一动,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抓着心脏大叫起来,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
阮家军被他这副样子给吓住了,对阮暮云焦急道:“暮云,泽辉这是怎么了?你快救救他。”
阮暮云对阮泽辉有点印象,阮泽辉住在她家不远处,以前小时候经常带着她玩,是个性格开朗,身体壮实的小伙子,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被金珀药业的人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她没有二话,当即蹲下来,抓住阮泽辉的手,号了一下脉,在阮家军焦急紧张得眼神下,淡淡开口道:“别担心,他做了一个月的药人,试了几种带着剧毒的药,体内残留了不少毒素,我先给他针灸,把毒素排出来吧。”
说完,她取来银针,消毒后,将银针一针针刺入阮泽辉的穴位。
随着银针一根根刺入,阮泽辉癫狂吐血大叫的情况渐渐平缓下来,惨白的面色也一点点变得红润起来。
阮泽辉情绪稳定下来,看着阮暮云面色淡然镇定得给自己施针,面色带着一丝惊奇。
随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得舒适起来,他看着阮暮云的神色由惊奇变成了震惊,不可思议。
他去医院看到,依照目前的医学水平,根本根除不了他一身的毒素,而且医生还断言他活不过三年。
自从染上这身毒素之后,每次发病,他都备受煎熬,痛得死去活来,半天才能缓解。
然而,阮暮云不过是给他扎了几针,他的情况就立马缓解了,而且那种病发后虚脱无力,精神不济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反而觉得之前流失的生命力,一点点回到了体内。
阮泽辉真的被镇住了,死寂麻木的眸子顿时焕发出一点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