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花了一点时间,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午膳过后,月宁安看了一眼管家给宋太医准备的份例,确定没有问题,就准备前往宋家,接宋太医去明月山庄。
正要出门,门人来报:“姑娘,外面有一位自称姓宋的少年求见姑娘。那少年说,他爷爷是咱们月家聘请的大夫,现今来不了,他特来上门请罪。”
“来不了?”月宁安脸色微沉,“先把人请进来。”
不多时,一年约十五六,面容清秀的高瘦少年步入花厅,他面有愧色,郑重地向月宁安行了一个大礼:“小子见过月当家的。”
“宋小公子不必客气,请坐。”月宁安见少年面无忧色,只有愧疚与不安,心里明白宋家应该没有事,宋太医来不了,恐怕是旁的原因。
难不成,被人截胡了?
“月当家的,我姓宋名言,太医署的宋太医是我的祖父,我是代我祖父来给月姑娘请罪的。”宋言没有坐,而是再次郑重地给月宁安作揖,一脸羞愧地道:“我祖父他没法接受月当家的雇佣,下午也没有办法跟月姑娘你去城外了。”
宋言说完,取出一张银票,放到月宁安手边:“月当家的,这是一百两银票,我祖父让我还给你,再给跟你一声对不起,我祖父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违约。”
“出什么事了?”月宁安没有去看银票,而是关心地问道。
宋言一脸愧疚地道:“午时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说皇上升我祖父为院正,要我祖父立刻太医署报到,一刻也不能耽搁。我祖父求了他们老半天,希望他们能晚两天,可宫里的人说,皇上今天下午,就要在太医署见到我祖父,我祖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随他们进宫。”
说到这,宋言都不敢看月宁安。
这事说来说去,都是他们宋家做的不地道。
有了更好的去处,就毁了先前的约定。
“原来宋老高升了!这事好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恭喜宋老终于熬出来了,凭宋老的医术,今后必定前途无限。”月宁安面露欢喜的朝宋言道谢,面上没有一丝不快。
她知道,这事不能怪宋太医,也不能怪宋家,如果她没有猜测,皇上他一定是故意的。
知晓她挖走了宋太医,故意升宋太医的官,让宋太医不得不回宫。
堂堂皇帝,这么小心眼,真是叫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言见月宁安不仅没有生气,还真心为他祖父高兴,心中的愧疚更甚,迟疑了一下,说道:“月当家的,我祖父说你急着请大夫,我跟在祖父身边学了十几年,虽不如祖父医术好,但也习得七八分真传。来之前,祖父跟我说了医治的方法,我能做到。月当家的,你要是一时半刻找不到旁的大夫,我可以勉力一试。”
“宋小少爷也是学医的?宋老不是说,不让儿孙学医了吗?”月宁安眼前一亮。
在出宫的路上,她听宋太医说,他没让儿子学医,孙子也在走科举的路,怎么还有一个孙子学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