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汪明捷忽然吩咐司机改道前往红玫瑰歌舞厅。
坐在副驾驶室的霍建玲甚是不解,回头笑问:“处座,不是说要去医院吗?”
汪明捷灿烂地笑道:“世人都说胡璇一天晚上见不到陈洋,唱歌都会跑调。陈洋已经几个晚上没去红玫瑰歌舞厅了,我倒想亲眼看看这个神奇的传说。”
“呵呵---------”
轿车里的霍建玲、处长新任女秘书张霞、司机铁猴都被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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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方师傅接到了陈洋通过一名小护士传来的纸条,来到了医院,从陈洋病房的窗口外爬进来。
陈洋简单地介绍自己入院治疗的情况,又低声说道:“我已经把金毛几个弄到侦辑处辑捕大队来了,我兼任辑捕大队大队长。这些天,汪明捷对侦辑处的把控很严,我没法查找霍建玲手中的那份绝密资料。而且,我看过霍建玲的档案,她身世挺可怜的。若是情报泄密,我和霍建玲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反正鬼子连通监狱的地库刚开始挖,就算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没那么快。这件事,迟点再办吧。哦,刘炳昌、盛世达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你能否让骆金兰乔装来医院看我?我想她了。她当年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方师傅低声骂道:“你是上级,还是我是上级呀?我给你的任务没有完成,你倒是交给我那么多的任务。”
陈洋闻言,不再吭声,闭上了眼睛。
方师傅无奈地说道:“查清了,我昨夜离开红磨坊咖啡馆,就去了福寿烟馆,让我的线人去了解情况,恰好盛世达也来了,他进了一间厢房,一边抽大烟,一边吃晚饭,一边泡妞,整夜没有回家,今天是直接到侦辑处上班的。他和刘炳昌吞并了严复明的股份,又把股份更名到他们亲戚的名下。嘞,这是他们几个亲戚的名单,都是外乡人,另外,他们在交通银行有不少的存款,都有自己的保险柜。中午的时候,我到银行查过了他们保险柜的编号。呐,这是你要的东西。外面有动静,我走了。”
他说罢,掏出一只鼓鼓的信封,塞进陈洋的胸里,便转身翻窗口而出,很快就消失于医院的院子里。
却是刘琦又驾车回到了医院。
陈洋从怀中拿出信封,反手放在背部里,急急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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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推门而入,轻声呼唤陈副处长几句,不见陈洋有什么反应,便轻轻的掀开陈洋的被子。
她发现陈洋的手确实扎着针而且连着吊瓶药水,她又轻轻的拉开陈洋的病衣,看看他的肩膀,果然红肿。
她见陈洋仍然没什么反应,便掏出那把左轮手枪,拆开来看看,发现装满了子弹,便把左轮手枪放在陈洋的身旁。
然后,她就起身,找那个医生去了。
陈洋听着刘琦的脚步声走远,便反手从背后取出那个信封,从信封里取出几张相片:
盛成达搂着一个女人,在晕暗的大烟房里,抽大烟的情景。他和那个女人,都眯着眼,吐着大烟雾。
他们在飘飘如仙之时,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偷拍。
另外,还有一纸简介,介绍盛世达和刘炳晶的几个亲戚的姓名、籍贯、现居住在何处、身份证件编号、股份多少、每月分红多少、货源。
福寿馆老板诉苦:严复明的股份是如何被瓜分的?
盛世达和刘炳昌两人在交通银行的保险柜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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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认真细瞧一会,把那纸简介和相片放回信封里,又从信封里取出几瓶晶体雷酸汞。
这药炸起来,可不得了。
他把一只小瓶子捏在手中,其他几瓶放回信封里。
护士小琴推着医药车进来。
两名小特务也跟着进来,严密监视小琴给陈洋换药、更衣、换针水、给他后脑上药。
护士忙完,为陈洋盖好被子,便推车而走,脚步很慢。
两名小特务见状,快步而出,又站回到病房门前两边。
陈洋伸手,抓住医药车。
小琴侧身看看。
陈洋将那只信封放到了她的裤袋里,无声地比划着手势。小琴点了点头,回身推车而出,回归设备室,更衣之后,又找地方藏好了那只信封,然后悄然来到院长室,拨通了天龙的电话。
没多久,天龙和小狮子乔装而来。
小琴取出几只小瓶子,把信封交给了天龙,又低声说道:“赶快的替帮主查清盛世达的货何时交易?何处交易?想法设伏,拍照,夺货,藏货,卖掉,赚钱。”
天龙点了点头,用围巾围好脖子和鼻子以下的脸部,转身而去。小琴又吩咐小狮子今晚潜藏在陈洋病房的周围,防止武四宝派人向陈洋行刺。
夜幕降临,华灯煜煜。
灯光灯影和着黄浦江水的反照,夜上海漂亮极了。
红玫瑰歌舞厅里。
彩灯煜煜,灯光人影变幻。
汪明捷今夜很舍本,也顺便犒劳女子中队的队员们吧。
她领着霍建玲等人,就选择坐在舞台下,陈洋经常坐的那张桌子,掏出五张百元大钞,吩咐侍者送酒水、饮料、点心上来。
此时的她,和一帮队员一样,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戴着礼帽,风度翩翩的面向舞台,身子一边斜靠着餐桌。
她们人多,霸着几张附近的桌子。
一些殷商达人,看到汪明捷等人服饰一样,似乎是一伙的,也没敢来惹她们,坐得远远的。
时针指向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