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区,一座座官邸却是灯火通明。挨家挨户无不是出于一种全神戒备的状态,为这一个多事之夜而不眠。唯有西南偏角的一户巨宅亮的格外的出奇。
这便是凤栖骁王的府邸,身为皇室亲王,一手把持朝中大小兵务的银琅。此刻却在书房秘策谋反大事。
“刘先生,我们还要等多久?”这样的事情,越到最关键的时刻,越考越人的意志力,显然银琅便是不过关之人。
“这么多年都等了,害怕再多等片刻?”一个身着灰紫色的锦袍的郎中模样的中年男子高坐在书房中间檀木案几之后,冷冷的瞥了银琅一眼。
这样沉不住气的人,也想做大事!?要不是看他有几分野心,他断不会与他合作。南城待的据点被摄政王连根拔起,真是让他们大伤元气。
今日不得已才会冒险进京,与少主子接洽。只是不知为何,少主子却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在府时被什么人和事绊住了!?
“少主子想必已经快到了吧?”银琅看着那位刘先生不愉的眼色,幽幽的岔开话道。
“应当是。”刘先生侧首看着悬在树梢之后,隐在云层下的皓月,不由一叹,“多年的夙愿与忍辱负重相信很快便可以实现了。”
“先生等了这么多年,在下还真不忍心打碎了先生的美梦。”慵懒而又散漫的声音随着清凉的风飘进幽暗的书房。
银琅一惊,瞬间窜出门外。与书房大门正对的一颗榕树上,方直一袭青色锦袍,外纱在风中飘
动,懒散的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熹微的月光透过薄云的遮盖洒在俊伟的脸上,为他的如墨的眼眸点缀起点点勾人心魂的翠光。
坐在树梢上,一直长腿笔直的打在树干上,另一只悠闲的垂下。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另一只手握着锦帕轻轻的擦拭着,寒剑的烈烈冷光在他修长的指尖闪动。
“方直!?”银琅看清来人是方直后,不禁惊讶。
“在下的到来,让琅王惊讶了?”方直懒懒的抬眼,把目光从幽幽寒剑上移向庭院内的银琅身上 ,唇角邪魅的勾起:“还是方直没死,让大人失望了?”
想起自己这一身伤是拜眼前这个银琅所赐,心中不免泛过一丝清冷!
“方直大人深夜持剑闯入本王府邸,就不怕本王一状告到摄政王那里么?”银琅强自镇定的说道。
“抱恙在身多日的骁王看起来比之在下更加精神。”方直阴冷的一笑,“告状,在下就看看你今日能不能从我的剑下活着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来人!”银琅听后,明白方直的来意,立刻厉声大喝。
随着骁王的话音一落,几十道黑影闪出来,眨眼间,院子里站满近百名黑衣人,个个手持寒光凛凛的大刀。
银琅的目光也变得阴森:“你若好好的装死,兴许还能逃过此劫,既然你要自寻死路,本王便成
全你。”说罢,两手一挥:“上,拿下他。”
银琅和刘先生刚刚退下,黑衣人便举刀欲朝着方直而去,然而站在最后一排的黑衣人却是挥刀
就朝着前面的黑夜砍下去,被自己的“同伴”杀的措手不及,瞬间刀光过后,一半的黑衣人便横倒在院子里,艳红的鲜血一股股的流淌在青石地板上。
淡淡的月光倾洒下了,照的格外的刺眼夺目。
“你--”银琅看着临阵倒戈的自己一手*出来的死士不可置信的看着方直。
“骁王的皇廷暗卫可以遍及天下,我们爷的暗卫又为何做不到?”方直唇角冷冷的扬起,那一抹笑恰似黄泉摇曳生姿的曼珠沙华一边绝美有嗜血。
轻风一掀间,方直悠然的跳下来,华袍衣角轻掀,杀气顿现的凤目透过刀光厮杀纠缠的人群,直直看着银琅。
足尖轻点,人如轻掠而起,青色长袍也随之飞旋,长剑滑过一道刺目的银白剑光,直直的逼近银琅。
“你敢!?本王是凤栖的亲王,岂容你在下撒野!?”
就在方直的长剑逼近银琅之时,一只手搭在了银琅的肩上,将他推开,铁骨扇晃过便将方直
的剑挡下。
方直眯起一双凤目危险的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普通郎中模样的人,唇角冰冷的一扬,身子一旋,挑开那把铁骨扇,而后眨眼间转身长剑越过刘先生再度刺向银琅。
刘先生看着方直这样的速度不由的一惊,立刻转身去护着银琅,却不想此时方直眼中讥讽的
光一闪而过。足下一转,长剑划过冷光,转向一心防备银琅被杀的刘先生。
刘先生也是没有想到明明要杀银琅的剑只在他眨眼间,便朝着他而来,刹那间瞪着一双眼。
“小心!”随着银琅的一声警告的大叫,方直的剑轻易的穿过刘先生的左肩。
银琅见此面色刷白,便越过刘先生冲了过来,银琅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看了一眼,自己纵身
逃离。
此时,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了。方直今日想杀的人不是他,是与他接洽的刘先生。银巽到底已经知道多少!?
方直唇角在细碎的月光与灯辉下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拔出长剑,翻身纵身而起,长剑一转,便再度刺入了刘先生的胸口。
“除了老弱妇孺,血洗相关人等,斩草除根!”拔出长剑,方直清泠的声音格外的动听,好似冰玉相击,却字字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