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平拿着刀刃极快被烤的通红的匕首,走进那孩子,在那孩子不屑的目光下,撕开了他臂间残破的衣料。
“你们以为这就能动得了本尊!”那孩子冷笑的看着百里初雪。
安世平本来还有些怜悯之心,但是看见那孩子脸上扭曲的笑容,唇角也扬起冷冷的笑容,寒光闪过,刀落下,滑过那嫩白的肌肤。
“啊--”那孩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幽静的地牢里回响,惊恐的低头看着传来撕心裂肺的伤口,那刀割得不深,可是割后那好似被烈火灼烧的痛非人可以仍受,只是眨眼间四周的肌肤焦黑一片,冒着热气夹杂着烤肉的味道,依稀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这股痛让那孩子的脸一瞬间扭曲,额间渗出细细地密汗,唇瓣瞬间失去了血色,不住的颤抖着。
“你体内的爧蛊尚未过金期,你当真以为你便能无知无觉了么?”百里初雪眼带讥讽的看着他,“你说还是不说!”
这次百里初雪的话让那孩子心口一颤,手臂间的痛折磨着他。但是他还是咬着牙齿,恶狠狠的等着百里初雪。
“安世平!”百里初雪抱着雪耳,低头扶着它柔顺的白毛,轻轻淡淡的话带着丝丝阴冷之气。
安世平会意将再次烤的红得发亮的匕首一点点的接近那孩子。
没有干脆的一刀,而是一点点的靠近,让那个心提起,让那一股灼热如火燎的感觉慢慢的传入他的每一个紧绷的神经。让他亲眼看到,那刀还未切近他的肉中,便已经将他的衣服烧得飞灰烟灭,让他的皮肤一寸寸的裂开……
“你杀了我吧!”受不了身体与意志的双重折磨,那孩子嘶吼道!
“杀?”百里初雪笑道,“据说凌迟之刑,便是要在一个人身上割下一百零八片肉,而且必须在最后一片保证那人断气。”
“你--你是魔鬼!”那孩子如同发狂的狮子般怒吼。
“安世平。”百里初雪不在意,而是冷冷的吩咐安世平。
“明白,王妃!”安世平将烛台举到那孩子眼前,让他亲眼看着那割他肉的刀如何被一点点的烤红,如何一点点泛起令他想想都痛不欲生的红光。
“这次割哪儿呢?”安世平笑的冰冷,“不如割眼睛好了,据说眼睛最脆弱,你说会不会我再靠近一点,它就立刻变成了一个窟窿?”安世平说着,刀一点点的靠近那孩子的眼中。
他的心里一直氤氲着一股怒气,若不是这些可怕的家伙,夏清瑜那丫头也不会被强行打入内力,中了蛊,还影响了心智变成如此这个模样。
那孩子如同困兽一般剧烈挣扎着,目光看着那一点点靠近的红刀,脑中不由的滑过被被这刀子动过后的画面,眼中惊惧之下,张口想要咬舌自己,不了被安世平先一步抓住,“咔嚓”一声卸了他的下巴。而后把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弹入他的口中,再为他接上。
“王妃……”小桃看着这样一幕,看着那个孩子,心头都有些不忍。她始终见不惯这样的场合,于是请命离开了牢房在外面等候。
“你以为他真的是一个孩子?”百里初雪抚摸着雪耳的手顿了顿,看着小桃道,“他不过是因着爧蛊而还童而已。”
听了百里初雪的话,安世平和小桃不由的一惊,百里初雪见此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要同情任何一个敌人,只说你们王爷当日去南泽的路上便是被这个‘孩子’埋伏,才会受了重伤,差点害了性命”
“王妃,世平受教了。”安世平深吸一口气,拱手对着百里初雪深深的一拜。
“不要不要……我说……”
而另一边被安世平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孩子’终于招架不住了松口了。
百里初雪闻言淡淡的笑了!
别院绿树幽幽,长空白云深深。百里初雪踩着厚云积淀下,挥洒出来的细碎阳光,迈着轻盈的莲步,绕过风中莎莎婆娑的树影,一步步的走出蜿蜒的九曲长廊,立在白玉石阶上,目光如水。
庭院内,那人一身白衣如雪,悠然怡情的半躺在太师椅上,阳光透过浓密的层层树叶,将极少的一部分倾洒在他如玉的脸颊上,淡淡的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轻轻瞌上的眼敛去了那双凤目的星辰锋芒,蝶翼般的长翘睫毛如扇排开,轻浅的呼吸间微微的颤动。锦织云秀的雪缎飘然的从椅上流泻而下。
偶有清风拂过,如瀑如墨的青丝飞扬,似雪似云的锦缎飘飘。
那人合该是遗落凡尘,谪仙般的人物。
“王妃……”远远走来的奉药的侍婢停在百里初雪的面前,正要福身施礼,却被百里初雪一个抬手制止。
百里初雪伸出纤细柔软的柔荑,接过侍婢手上的汤药,又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能够进入银巽别院侍候的人,绝对是经过精挑万选的人,自然有眼色,百里初雪在她们心中已经俨然是王府女主人的存在,她们自是不会违背百里初雪的意思,将药盘递给百里初雪后,便福身恭敬的退下,来去无声。
百里初雪端着汤药,轻轻提起迤逦于地的华丽裙摆,迈下白玉阶梯,一步步的走进依然还在假寐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