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雪一怔,小跑到门外探头探脑看了一番,然后关上门被手站在他面前,压低了声音:“阿俊,还真被你猜中了,我就是好奇这来仪茶楼的老板……”
转而,她双眸闪烁着熠熠光芒,带着几分好奇,戏谑道:“难道阿俊就不好奇了?说不定是个大美女呢,正好配阿俊这样的才子。”
耶律俊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收了骨扇轻敲她的头颅,认真道:“还真被初雪说中了,阿俊也很好奇。”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那间不对外开放的雅阁里面就是这茶楼幕后的老板。”百里初雪说完就拉开门,率先往外梅阁方向走去。
雅阁这层楼没有侍女守着,四间雅阁分别坐落在四个拐角处,兰阁和梅阁之间只有一条走道的距离,走道两侧又被落下的锦绣绸缎挡下,这正好为两人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百里初雪屏气凝神的轻步慢移,耶律俊则是紧紧的跟在她身后,那双深邃的眸子再次呈现琥珀色,警惕的注意着梅阁里面的响动。
只听见房间里传来琴声的尾音,接着响起女子婉转的软语:“王爷,我的琴音怎么样……”
“很好听……”银巽熟悉至极的声音传来,让百里初雪几乎战栗不稳,还好耶律俊眼疾手快的将她接住,一低头却见她双眸带上了水光,一副悲伤模样,紧紧的拽着拳头。
很快,屋里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女子的低吟,男人的低喘,让在门外的两人面红耳赤,百里初雪实在是气不过,猛的推开身前的耶律俊。
咬牙切齿的一脚将门踹开,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指着幔帐里难舍难分、赤身果体的两人怒斥道:“好你个银巽的,不是忙于政事吗?守身如玉吗?怎么就忙到别的女人*上了?堂堂摄政王还那么不要脸跑到外面来了。”
两人激情忘我,银巽身下的女子听到百里初雪的声音才尖叫着拉过一侧的锦被将自己裹住,蜷着身子缩到*角里边。
而银巽先是伸手将躲在锦被里的女子捞进怀里,然后系上腰带,僵硬着俊脸,冷冷的瞥着她,好看的双眉纠在一起,幽深暗黑的瞳仁微微收缩。
在他冰冷的注视下,百里初雪没有吼完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里,别开他的视线,打量着锦被里面的女子。
“滚。”银巽低声咆哮着,收回目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子,在她发稍落下轻轻一吻。
锦被里的女子被她落下的黑发挡住了大片容颜,只能看到那光洁的额头,如凝脂,如白玉。听到银巽的那声低吼,百里初雪并没有太大波动。
只是看到他对她的温柔呵护时,心脏疼的几乎忘记了跳动,强扯出笑容,嘴唇忍不住颤抖着。
与此同时,李若兰也在偷偷的打量着她,精致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如秋水的瞳眸里氤氲出一片雾气,微微昂头与银巽对视,细声道:“她怎么能这样……”
百里初雪赶在银巽开口前,骄傲的昂起头颅,清晰道:“我是故意坏你们好事的,又怎么样!?”
她刚刚说完,银巽立刻怒吼道:“滚!没点自知之明的东西。”然后低头柔声朝着锦被里的女子解释道:“若兰,别害怕……”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酒没醒,胡胡涂涂就跑了进来。没事,你们继续……”百里初雪刚想起旁边还有个刚认识的朋友,如今银巽权势滔天。如果他一个震怒杀了他,那岂不是她的罪过!?
况且,她刚刚也只是一时气愤冲了进来罢来。
如今他们已经和离了,她根本就没立场在这说任何事。
“闭嘴!滚!”银巽双眼发红,裸露的精壮上身因为发怒而肌肉紧绷,毫不犹豫的一掌劈了过来,还好她反应快,快移身形躲过,可她身后的青花瓷瓶就没那么好的命,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好好好!这就走,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那么多啊!”说罢,百里初雪忙伸手拉着耶律俊离开了房间。关门时还特意做了个鬼脸,以为他没有看到吗?
刚刚那一掌,他并不想取她性命,只用了三层功力,见她如此不知好歹,再次凝聚内力,却被李若兰伸出纤纤细手拦住,姣容露出一抹痛苦又夹杂着丝丝难舍难分的情绪,轻声慢语道:“爷,你走吧,以后都别来见我了……不然王妃是不会放过我的。”
银巽低头朝着怀里的女子轻声道:“若兰,相信本王……本王已经休了她。是她在这胡搅蛮缠罢了。”
“爷,若兰只想安安心心的陪在您身边。”
李若兰一直心有不甘,记恨百里初雪一直霸着王妃的头衔那么久。此时,她眼里怨毒的情绪飞快的散过,反手抱住银巽,在他怀里闷声道:“可是她仍然会轻易动摇爷的心情,我不要你眼里有别的女人……”
喜欢的人为自己争风吃醋,银巽当然心花怒放了,若是说此话的人是百里初雪,那就是恶毒善妒了,若是不在心头,待遇永远都是天差地别。
虽然李若兰不是安琉璃,但是气质上,容貌上却有着七八分相似。不禁让银巽有种迷恋的错觉。虽然他知道李若兰不是她,但是,却能填补他内心的那抹遗憾。
虽然他知道百里初雪说的话没有错,但是,他却只能自己骗自己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是吗?
听了李若兰的话,银巽那张冷俊的脸上变得柔和起来,*溺的将她抱起,坐进自己怀里:“那女人手段出人意料,从来不按理出牌。有时不顺着她,指不定她会对你使出什么幺蛾子。不过,现在不怕了,本王已经跟她撇清了关系了。”
原来如此,李若兰在他怀里浅笑,又听见他对早已经守到门外的侍女吩咐道:“为你们小姐重新准备饭菜……”
门外的侍女青杏连忙回应,小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