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墙周是数架图书,琳琅满目书橱前有长几和百宝橱,瓷瓶钟鼎,罗列生辉,十几个彩绘的大瓷缸。
装满了长长短短的书画卷轴,梅昭仪眼睛一亮,青玉书案两边各有一只掐丝珐琅熏炉,燃着极淡的熏衣草香,她走到一侧,宽大的衣袖刚好遮住后面宫女的视线,“这是娘娘的墨宝吗?”
琉璃点头去拿卷轴,梅昭仪使劲一掐暗藏于袖中的冰魄,手腕一抖,冰魄便进了熏炉,虽然脑中演练过千万遍,究竟心虚,时间又仓猝,太过用力竟把食指的指甲折了大半,往回抽时还沾了些粉末。
想起那人曾说过此物有剧毒,最好不要碰到它的内核,也不知是折裂的指甲疼还是那些粉末之故,就觉得手指微微发疼,她不由变了脸色,琉璃回头,见她脸色不对,心中一动,“怎么了,梅昭仪不舒服吗?”难道这一瞬间她已经做了什么?
梅昭仪镇定下来,没有破皮,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如果这时匆忙辞出必定引起他人猜疑,但她也不敢抖手指,顺手垂下衣袖,笑道:“不碍事,刚刚有些头晕,想是早起之故。”
琉璃见她言不由衷,环顾四周,并无异样,这时听得外屋翡翠唤了一声“娘娘,东西取来了。”
她本就无意和梅昭仪赏文观字,又突觉为了自己的一时性起,连累菊香和翡翠担心,实在是任性无聊,好象真有点被宠坏了,她自嘲地一习,“梅昭仪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
梅昭仪巴不得立时飞奔回去换衣净手,嘴里却极诚恳,“没什么要紧,倒叫娘娘挂心了。”一室的淡香,她闻不出冰魄的气味,也不敢再逗留,所以她一边说着已侧开身子,琉璃一习,走了出去。
翡翠捧上锦盒,梅昭仪想叫宫女去接,又与礼不合,只得伸手接过,翡翠眼尖,见她右手丹蔻纤纤手指中食指的指甲有一个明显的裂缝,不由多看了一眼。
梅昭仪心虚,极快地捧住锦盒缩回,盈盈下拜:“嫔妾谢皇后娘娘的赏赐,臣妾告退,改日再来请安,请娘娘赐教。”再次躬身肃了一肃,和她的宫女退了出去。
翡翠瞅了瞅琉璃,鼓着嘴走进西次间仔仔细细搜罗一遍,犄角旮旯一顶点儿也不放过,熏炉、古砚都查看了,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琉璃坐在短榻上有些歉意,“翡翠,我们就说了几句话,这一会儿功夫她能做什么,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讨好我,就这么简单。”
翡翠走到外面,“娘娘太大意了,菊香姐姐再三嘱咐过您要特别小心,您不听,还把我打发出去,等姐姐回来,我要告状。”
她噘起嘴,十分的爱娇,“是是,我下次不敢了,一定听咱们翡翠的吩咐。”琉璃难得好心情,多么可爱的翡翠,翡翠跺跺足,“啊呀娘娘,我说的可都是正经话。”琉璃不由嫣然。
刚刚迈入次间的银冷冽正好看到琉璃绝丽的笑容,不由得眼前一亮。
琉璃觉察有人,回头看去,尚有笑意,一旁的洪公公突地一跳,暗道这才是回头一习百媚生啊!招招手,示意翡翠和宫女们退了出去。
银冷冽身形移处捧住了琉璃的脸庞,头微垂下抵着她的额间,“璃儿,再这样笑一次,再笑一次给朕看看。”
琉璃惑然,笑已凝固,银冷冽心中好不挫折,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无论是亲政前后,各色各等的,美女也罢,淑女也好,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乞求恩宠,唯独琉璃,也许一开始他只是惑与她与众不同的慧秀和清灵,惑与她眼中的忧郁和无邪,当他越来越深地陷进去、呵护着这个小女人时。
他发现她的心中有一道厚厚的门,他欲进却无处着手,他逼迫她,她会后退,竖起更坚实的城墙,直叫他扼手。直至现在,她才完完全全地接纳了自己。
可是,他们一起经历的一切实在太多了。琉璃的失忆更让他挫败不已!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这般清丽脱俗,没有一丝忧郁的笑颜了。真真让他心动不已!
他真希望璃儿能每天这样开怀而笑,他目光炯炯地逼视着琉璃,突然双手往她肋下一送,十指滑动上下摩娑。
“哈哈。。。哈哈哈。。。”琉璃不可抑止地大笑,左躲右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讨饶地缩进他的怀里,语不成声“别,哈哈,。。。不要了。”
抬头看到银冷冽眼神幽暗,燃起了一簇火焰,低头看自己,玉色的绉纱半臂歪了,胸前露出一大片白嫩粉红的肌肤。
她惊喘,声音已被吻住,银冷冽收拢双臂不容她挣扎地紧紧搂住她,他的手握住她的柔媚,琉璃急促地,手指和他的交错,语音细碎:‘不,不要在这里。“
银冷冽俯身抱住她”我可怜的小东西。“轻轻地抱在怀里,怜惜地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的心怦怦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