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着额头,帝王很不满意地道:“你是在看不起我么?璃儿?”
“不是…”琉璃抿唇,也不想激了银冷冽,想了半天的措辞,才道:“你与他的较量,可以堂堂正正用江山来赌,不用做这种市井打斗啊!银铄土他…他应该知道直接杀了你才是赢得凤栖江山的最好办法,所以今天才会来。你不要上当。”
帝王微愣,随即低头揉了揉琉璃的头发,闷声道:“说到底,还是担心朕打不过他,被他夺了性命去么?”
琉璃说不出话了,只能摇头。
“璃儿…”银冷冽伸手将她轻轻抱进了怀里,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你等着我就可以了。”
“可…”话未说出口,穴道已经被眼前这混蛋点了。琉璃睁大了眼,又气又怒地看着银冷冽,后者转头,慢慢往庭院里走去。
“楚立护好皇后,青风带人去对付旁人吧! ”帝王淡淡地说着,走到银铄土面前停下。
刚刚两人磨蹭许久,银铄土也没有催,只是静静地背对着他们站着,束着墨发的玉锦在秋阳之中挥拂着。
吉时已到。
各处挂着的红绸随风而动,楚立咬牙,不甘心地守在了动弹不得的琉璃身边,青风则是二话不说,先与那带头的黑衣男子动起手来。看样子武功最高的就是他了,如今只有解决了他,才能去帮主子。其他人,留给余下的暗卫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期待么?”银铄土回过头来看着帝王,手里的软剑锋利而柔韧:“终于可以认真打一次了。从前总是让你按着打,憋屈地还不了手。如今,就在你的皇城里,眼皮子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是不是让你刮目相看了?”
帝王一笑,长剑一翻,深蓝色的袍子微微扬起:“朕也很期待,机会难得。”
空气紧绷得一触即发,银铄土冷了神色,软剑先动,直直地朝帝王的咽喉而去。
银冷冽的长剑快速地挡住,刺耳的金鸣之声在庭院响起,银冷冽静心看准了银铄土的动作,一步一步挡开他的攻击,然后反守为攻,一剑刺向他的心口。
院子里所剩不多的桌椅也被殃及,杂乱一片。楚立神色严肃,看着僵持的两人,手里的银针犹豫不决。
楚立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琉璃的视线。琉璃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两人的状况,急得想说话,却也说不了。
院墙之上突然多了许多的黑衣人,将这座宅院紧紧包围了起来。也没有其他动作,就是连一个丫鬟也不能离开。
楚立瞳孔微缩,看着那些人衣襟上的标志,沉声念了一句:“夺命暗楼。”
银铄土还不是只带这几个人来的,这样大的阵仗,是想彻底将所有退路堵死,取了帝王性命,再将所有人灭口么?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连老弱妇孺都没想放过吗?这样的人,让他当上皇帝,怎么可以!?这天下还会太平吗?
杯盘被剑扫到,充当了武器朝银冷冽袭来。银铄土半分也没有留力气,一双清泉似的眸子也蒙上了黑色的雾气,招招狠厉。
银冷冽侧身避开,长剑横在胸前充当了防护,抿唇挡开银铄土的软剑,却还是被那柔韧的剑身绞坏了手臂上的一块衣裳。
“作为帝王,没有什么时间练功,但你也算精进了不少。”银铄土脸上有温和的笑意,看着银冷冽,嘴角却始终带了淡淡的轻蔑:“但是这个程度,你想赢我,还是太难了。我可不是从前那个你一直不放在眼里的银铄土了。”
银冷冽轻笑一声,退后几步侧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只划破了一点布罢了,用得着那么嚣张吗?
“这样的程度,你要杀我,也很难了不是么?”帝王凝神看着银铄土手里的剑,身形一动,再次迎了上去。
青风与那杀手首领的功夫也是伯仲之间,楚立几次忍不住想上前帮青风解决那个麻烦的人,都被其他人拦住了。
“外面那么多人围着,你一动,他们肯定也会动,寡不敌众。”刚冲破了哑穴的琉璃扫了一眼院墙上站着的人,沉声道:“你还不如想办法出去,通知银巽过来。”
楚立脸色难看地摇头道:“王爷在城外,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京城里能不惊动朝堂而又赶过来支援的人,除了宫里的暗卫,基本没有其他的了。”
琉璃看着两处打斗,咬牙道:“没办法了,你去找暗卫吧!别说现在看来陛下不能轻易赢了银铄土,就算赢了,还有这么多黑衣人在那儿,根本是插翅难逃。”
楚立看了身后的安琉璃一眼,她有些焦急,额上已经渐渐开始渗出汗来,一双清亮的眼死死地看着他,不用分析也知道,是想让他解开她的穴道。
“我来守着娘娘,大人先走。请尽快带上支援。”一个暗卫站到了琉璃面前。
“好。方仲,保护好娘娘。”楚立应了,飞身往外而去,与院墙上的黑衣人交了手,寻了空隙便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拦住他!”银铄土低喝一声,手里的软剑又划破了帝王肩上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