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龙泽宫大门,帝王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异常。心里不禁有些恼了,大步踏进寝宫里去,摔上了门。
他今天真的是不正常了,折子压根就看不进去,处处都在留心有没有琉璃的影子。结果等啊盼啊,却总是落空。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跟后宫里那些等着被临幸的女子也没有两样了!
洪公公被关在门外,心里直抖。本还想进去劝劝陛下的,这会儿得了,陛下若是一时气恼杀了那沈答应可怎么好?
刚踏进内室,银冷冽便是一顿,看向龙榻上那一卷儿东西,心下更是着恼,怒喝道:“楚立,这龙泽宫你是怎么看着的,有人送了东西进来都不知道?”
楚立从暗处闪了出来,为难地跪在地上,道:“主子,这个是穆妃娘娘…”
“没听懂朕的意思么?她算是什么东西,可以违背朕的旨意?不管是谁,擅自进这龙泽宫,一律处死!”
床上的被卷儿抖了抖。被子里的安琉璃不禁气恼得紧,真是个昏君!动不动就处死别人。银巽居然还说她以前爱惨了他,真是个笑话!
银冷冽嫌恶地看了一眼,冷了神色道:“敢擅自来,就别回去了,楚立,动手,随便给她扔哪儿去都可以,别再出现在朕面前!”
楚立抿唇,应了一声,便上去想将那被子卷儿抗出去。
但是,刚一靠近,整个床帐突然被人扯了下来。帷帐四散,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银巽大惊,连忙退后,护在帝王身前,看着那龙榻,低喝道:“什么人!”
琉璃将那金色的龙帐裹在身上,长剑出手,二话不说便朝帝王刺去。二话不说就想要她的命!?问过她的剑没有!?
她的头发还有些微的湿润,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极好看的弧度,亮了帝王的眼。
“楚立,住手。”帝王侧身躲开琉璃的攻击,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上,脸色蓦地黑了。一把将楚立推出了寝宫,然后关上门,再躲开琉璃一剑。
“你怎么会这样?”银冷冽捏住她的剑尖,打量她这一身,眉头皱得死紧。不会自己拿衣服换上啊!?
琉璃面无表情,眼眸里只有恼怒。
肩膀和手臂都在空气里,有些微微发凉。但是,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目光。
剑尖一转,拧开帝王的钳制。琉璃看准他的心窝,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银冷冽一惊,险险避开,却还是被她擦伤了手臂。这丫头压根没有留力气,一招一式都是冲着他的命来的,真是…
让人伤心啊!
再让着,自己可能就没命了。银巽那家伙真是的,一个女孩家教点轻功就算了,还教了她那么要命的武功。他那温柔娴静的璃儿哪去了!?真是可恶!
银冷冽沉了神色,认真地与琉璃拆招。她裹着那帐子,行动也不是太方便,攻击力却偏偏惊人,与离开时的安琉璃,不是一个层次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果真的是无情的剑才最锋利么?
一个翻身,帝王缴了琉璃手里的剑,双手一压,便将琉璃抵在了墙上。
帷帐微微有些松了,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肌肤。银冷冽微微一愣,禁不住,便朝她的双唇,轻轻吻了下去。
她的唇还是那样美好,引得他一点一点沉迷。银冷冽微微叹息,看着琉璃微微睁大的眸子,心里空了一块的地方,总算是被填满了。
半年不长,但是他却过得难受极了。要不是知道她定然没有死,要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压着他逼着他去做,这半年,他可能真的过不下去了。
现下这个人在怀里,他才感觉到一场噩梦初醒后的劫后余生之感,不由地吻得深些,再深些。
可是,银冷冽忘记了,怀里这个人,她心里已经没有了对他的情意。相反,现在她想杀人,谁叫他轻薄了自己!?
感觉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琉璃挑眉,眼神冷得如千年的冰山。趁着身上的男人放松了警惕,手一动,便是一掌拍在他的胸口,直将帝王震退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琉璃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唇,捡起地上的剑将身上多余的帷帐割了去,然后细细地裹紧了自己的身子,抬眸,不带感情地看着银冷冽道:“好生轻薄的人,今日本是单纯想”借“点东西,如今我必然要取了你性命!免得你将来对我纠缠不已!”
言罢,挽起剑来,又朝捂着胸口的帝王刺去。
银冷冽叹息一声,退后几步,擦干嘴角的血迹,看着琉璃笑道:“你本就是朕的人,何来轻薄一说?”
琉璃脸色更加难看,一剑从帝王脸侧擦过,剑气伤得他的下颔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