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谁哪儿又惹他了不成?”
银巽摇头:“不知道。”
银冷冽向来脾气古怪,估计又是因着什么事在烦吧!琉璃看了他离去的方向一会儿,无奈地道:“我还是回宫去休息好了。”
“嗯。你先回去吧!我得去龙泽宫跑一趟。”
…
龙泽宫,宫灯只留了一盏,帝王看着下面站着的银巽,淡淡地问:“琉璃最近的胎象如何?”
银巽一顿,继而笑了起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这样急匆匆地召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银冷冽“嗯”了一声,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还是没忍住要问了你才安心。”
银巽以为帝王还是在担心琉璃,便道:“她最近胎象很稳定,过了三月就没有前面那样需要担心了。最近服着药,所以即使再看几场大战也无妨。”
一阵沉默,银冷冽的手慢慢捏紧,复又松开,还是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医术高明,可知琉璃具体的怀孕时间?”
银巽一怔,莫名其妙地看着帝王,摇头道:“具体的时间我如何能知道,把脉也把不出来啊。只能判定是有三个多月了。”
话刚说完,银巽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心皱得死紧,看着座上的帝王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银冷冽面无表情,只是握着腰间玉佩的手指微微泛白,淡淡地道:“多问了一句罢了,你继续去忙吧!”
他不该被叶紫烟的话欺骗的,琉璃与他之间,他都明白的,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说到底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罢了。
只是,都信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他才不可避免地想问清楚。帝王惯有的疑心在作祟罢了。
深吸一口气,银冷冽看着外面的夜色,静静出神。或许,他该问的人不是银巽。
…
第二天,大清早叶家军便列兵宫门之下,看见眼前的场景,每个士兵心里都是一震。
无数的黑衣尸体堆成一团,有许许多多身着布衣的百姓正在便哭便寻找亲人的骨骸。哭声震天,听人听之动容。
琉璃站在门楼之上,心里也不禁有些哀恸。一场战争,死去的都是家里最有力的男子,叫剩下的人如何生存呢?白发人送黑发人,且是这样大的一场葬礼,怎还能让人心坚硬如铁?
银冷冽静静地看着,门楼之下青白兵只有五百人陈列,而黑军,则是涌满了整个国都。
“你以为这样有用么?”叶相冷哼一声,看向门楼上的帝王道:“今日我就晚大军围堵皇宫,一天之后剩下二十万大军也会赶到。不管你再用怎样奇怪的法子,都再也逃不过了。银冷冽,退位吧!”
楚立和南不归带着人马在下面,闻言,南不归四处看了看,道:“好像是的,全部是将军的人,一起上的话,任我们再厉害也不行了。”
楚立抿唇,一把大刀抗在肩上,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呢,总不能因为打不过就让这乱臣贼子篡了位。”
叶相只静静看着银冷冽,眼里满满都是志在必得的信心。再如何,今日也必然要拿下这皇宫。
帝王从容地问了旁边的夏清风一句:“都准备好了么?”
夏清风点头:“所有的百姓都已经去了附近的山上避难,没有什么大碍的。”
“嗯。”帝王转头朝下面的南不归和楚立喊了一句:“可以了。”
叶相挑眉,区区五百人,是来给他塞牙缝的么?难不成还真打算用这五百对抗他的九万?
“哗--”远方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叶相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转头去看。
护城河决了堤,滔天的洪水就这样涌入了国都。从城门开始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很快淹没了半个国都。
“你!竟然会用这样的法子!”叶相大惊,重新看了一眼那少年的君主。他竟然懂得这样的计谋,不费一兵一卒,就想灭了他的九万大军?开什么玩笑!
“啊!”身后的军队散了,不少人都是不会水的,眼下只能活生生被淹没。
而宫门下的五百青白兵,不是选的会水的,而是会爬墙轻功不错的人,瞬间便爬上了宫墙,退回了宫里,只留下九万黑军在外面,被洪水淹没。
“将叶相捉回来吧!”帝王对楚立说了一声,楚立点头,飞身下去落在叶相的马头上,躲过他的一枪,伸手点了他的穴,便提起来,往门楼上飞去。
叶相眼睁睁地看着大水吞噬了一切,他甚至连临时的应对都没来得及想,人已经被楚立制住了,丢在了少年帝王面前。
银冷冽低下身子来,拍了拍叶相身上的盔甲,淡淡地道:“叶相真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