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这个丫头太过单纯,看不惯叶贵妃,就希望她能够代替叶贵妃执掌这后宫。多么单纯天真的孩子。如今,她说了办法,她又怎么会不去呢?
菊香狠狠地点了点头,“娘娘吩咐的事情,菊香一定办到。”说着,便向戏班子跑过去。
琉璃坐在椅子上,看着菊香的背影,隐隐有些好笑。可是,她也是无奈啊!
“娘娘,您慢着点。当心身子。”不远处,几个婢女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嫔妃,缓缓向着琉璃这个方向走来。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嫔妃也带着自己的婢女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这一下,两方人马不得不撞在了一起。
“放肆,也不看着眼前的人是谁,竟敢如此莽撞,小心冲撞了庄妃娘娘,动了胎气,伤害了咱们夜月国第一位龙子,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面色严肃的婢女一个耳光甩到差点撞到孟庄妃的婢女脸上。
“原来是庄妃姐姐,妹妹乃凝香宫宛贵人,差点撞到了姐姐,是妹妹的不是。”宛贵人立即行了礼,并且招手让自己的婢女跪下给庄妃娘娘赔罪。
孟庄妃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脸惊魂未定。“宛贵人?哼,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竟然自称为妹妹,你以为,一个小小的贵人,够资格成为本宫的妹妹么?”
宛贵人面露尴尬,垂着头,小声道歉:“是秋丽的不是,还请庄妃娘娘恕罪。”
“好,那本宫就不手软了。来人,将这个小小的贵人打入冷宫……”
“庄妃娘娘好大的脾气,娘娘目前身怀有孕,还是放松心情比较好。怒火中烧,肝火生旺,对于胎儿是极不好的,况且,将嫔妃打入了冷宫乃是皇后的权利,听庄妃娘娘的口气,莫非想当皇后?再说,今日乃太后的生辰,不多时,皇上与太后便来了,庄妃娘娘即使不看琉璃的面子放了宛贵人,也该顾忌皇上的面子。”琉璃缓缓站起,托着长长的裙摆缓缓走到孟庄妃面前,浅笑迷离间,眼底的清冷,着实让孟庄妃打了一个冷颤。“何况,方才,琉璃记得,宛贵人妹妹已经向娘娘赔罪了,娘娘又何必不饶人呢?”
如若当真是为了争*,何必等到皇上召见,不如先发制人,初露锋芒,男人,总是喜欢另类的,而琉璃的大胆,虽在以后为她自己惹上了不少麻烦,但毕竟,她还是有把握,稳坐那后位,成为巅峰人物的。
“露儿,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一个声音在琉璃身后响起。
孟庄妃一听,立即跪了下去。琉璃几人也随即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银冷冽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琉璃的身上。他大步迈过去,亲自扶起琉璃,轻声道:“红鸾宫已经建好,颜嫔今儿个便可以搬去了。”
“臣妾谢皇上。”琉璃微微抬眸,眼眸含情,如一滩清水,漾着一层层荡人心魂的涟漪。看的银冷冽明显一怔……
“庄妃妹妹,快起来,这身子,若是染了地上的寒气,可就不好了。”叶紫烟从太后身边走到孟庄妃面前,想做和事佬将她扶起。
岂料,孟庄妃不领情竟长跪不起,眼角湿润地看向银冷冽。叶紫烟心底不知如何是好,便看了看银冷冽,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皇上……”
“庄妃起来,到哀家这来看看。”太后见银冷冽没有表示,不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为他收拾局面。这孩子,就是不让她省心。这庄妃还是还怀着孩子嘛!?她老人家又怎么会任由她跪着!?
庄妃轻轻点了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与叶紫烟一起走到太后面前。而另一旁,则站着三王爷银铄土。
琉璃被银冷冽拥在怀中,抬眸的瞬间,撞上了银铄土的眼神,似乎要看透一切。她浅浅一笑,收回了目光,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菊香。菊香冲她摆了摆手,表示,一切顺利。
“都入座吧。颜嫔,随朕坐吧!”银冷冽拥着琉璃向台前的龙椅走去。琉璃却有些慌乱,急急道:“皇上,臣妾乃是嫔妃,于礼,不能与皇上并坐。皇上,还是放臣妾去臣妾该去的地方,让贵妃姐姐,陪皇上坐吧!”
叶紫烟听了这话,笑开了眼,可惜却不能表露地太厉害。只是跟孟庄妃说:“你先陪太后去坐,我随后就去。”
太后笑呵呵地拉着孟庄妃的手和银铄土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银冷冽见琉璃如此识大体,虽想与她同坐,但毕竟太后还在,也就作罢。他抚着琉璃的手,淡淡道:“今晚,等着朕。”
“是,臣妾遵旨。”琉璃跪安,银冷冽看了一眼叶紫烟,便大步迈开。叶紫烟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浅笑的琉璃,跟上了银冷冽的步伐。
看着身边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宛贵人,琉璃扶起她,笑着说:“我是新进宫的颜嫔,妹妹日后有时间,可以去红鸾宫坐坐。”
“承蒙颜嫔姐姐不嫌弃,妹妹一定常去。”宛贵人感激涕淋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琉璃为她出头,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而且还会扫了太后娘娘跟皇上的兴。
琉璃便顺路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却跟着菊香,去了戏班子的后台。
好戏开场,只听一阵琴声舒缓轻扬,一名白衣蒙面女子缓缓登台,站在台的中央。
琴声悠然初起,她之素手自上而下随腰舒展,广袖随势飘摇而出,带着一种惊天动地的惊世骇俗。原隐在袖中的柔夷,素手微抬,翻转指尖做莲花势,眼波流转,带着魅惑人心的惊艳,羽睫颤颤轻抬,欲拒还羞,女儿家姿态一览无余。
忽而,琴声飞流直上,她灵蛇腰支,随鼓点随意摆动,腰间罗纱串着的银玲叮咚作响。身段陡然后仰,轻巧地抬起右足点于后仰的头顶,双手灵蛇游曳般抚上抬起的右足,独足而立,白希小腿掩在素纱裙摆之下,柔软盘曲的上身在素白烟罗下如同含苞待放的一只白荷,洁白无瑕。
琴声渐至柔和,她旋转身躯,腰间银铃悦耳,极尽欢唱。继而缓腰柔身于台上,悄然如静栖的浮萍,蠢蠢欲动如待破茧的蝶。
悠然间一阵笛声隐入空气中,沁人肺腑,却与那琴声附和。
铃铛惊然悸动,伴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完美转身,翩然停住。
谦谦一礼,鼻息平静,莞尔浅笑着摘下面颊上的面纱,半跪下,道:“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抬头,原是储秀宫飞羽殿的主子,户部尚书安璟的独女,银冷冽的颜嫔,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