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队主,少爷不会出事的,他那么机灵,鬼点子又多,为人出事不拘一格,他会平安回来的,您也不必过于担忧!”
吕玄伯喋喋不休的在花木兰身边说着,花木兰端着饭碗坐在马扎上一边用筷子往嘴里扒着饭食,一边默默的流泪,根本不理睬吕玄伯的话。
当花木兰听到吕玄伯说赵俊生带着两个人去北边打探军情了,她感觉自己的心整个被掏空了,脑子里全部是赵俊生平日里的音容笑貌和一举一动。
“我当时为何不理睬俊生哥哥自己转身走掉了?肯定是我伤了俊生哥哥的心了!”花木兰整个人泪流满面,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吕玄伯把长剑拄在地上,“花队主,据我所知,我家少爷并未责怪你,也并未生你的气,你说你要去北方侦察柔然人的军情,少爷不放心你去,所以他替你去了,若他生你的气又怎么会如此做?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家少爷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世间男子谁不是视女人如衣裳?有几人能做到如我家少爷这般只专心于你一人?”
“少爷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也许还很怕死,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是真心对你好呢,我觉得你应该振作起来,督促这些兵卒们尽快把城墙筑造起来!”
花木兰愣神了半响,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拿着筷子用力的扒着饭,一口气就把碗里所有饭食全部吃完了。
南天堡西北十五里外的一处山坳里,赵俊生、高修和薛安都在这背风的山坳里各自之扎下一小营帐。
薛安都从附近捡来一捆树枝干柴准备三顶营帐中间生火,火折子刚刚被他吹燃准备凑到干草下点燃,却被赵俊生一把按住:“这里是柔然人的地盘,随时都会有柔然侦骑或巡逻游骑经过,不能生火,一生火就会把柔然人引来!”
薛安都只能把火折子盖上收回怀中,拿出干粮啃着,用自带的水袋喝凉开水。
赵俊生坐在营帐门口,拿着一块烧饼啃着,对高修和薛安都二人说:“今夜咱们三人轮流当值放哨,谁也不能在放哨期间打瞌睡,一旦被柔然人摸上来,可是有丧命之危,绝不能马虎大意,修达从现在开始守到戌时结束,子豪守到丑时结束,寅时到了把我叫醒!”
高修说:“还是我从寅时开始吧!”
赵俊生摆手:“就这么定了!”
从金陵到盛乐城总共才六十余里,赵俊生估计他们所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在盛乐城十里到二十里之间这段区域内,因此柔然在这段区域内的警戒还是很高的,巡逻也应该会很密集,在夜间不生火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赵俊生吃完干粮喝完水之后就躲进营帐内睡着了,也不知道谁了多久,他被薛安都叫醒:“都尉,都尉,醒醒!”
赵俊生神志瞬间清醒,起身道:“发生何事?”
“请都尉跟属下来!”
在薛安都的带领下,两人摸黑爬上了旁边的山峦之上,到了山顶,薛安都指着东北方向说:“都尉您看!”
顺着薛安都的手指方向看去,赵俊生看到了东北方向数里之外有一火堆,火堆边似乎有人影闪动。
赵俊生神情一凛,转头对薛安都:“去把子豪叫醒,咱们去拜会那些柔然人!”
“是!”薛安都抱拳答应,转身走下了山。
等到赵俊生从山上下来,高修和薛安都二人已经把马匹都准备好了。
“不要骑马,骑马闹出的声响在夜间格外清晰,咱们携带弓弩刀枪不行走过去就行了!”
高修和薛安都二人立即把马重新拴好,各自背着弓箭,手拿兵器跟着赵俊生一起向火堆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赵俊生估摸着距离火堆不太远了,他立即对高修和薛安都二人挥挥手,向他们示意三人散开,距离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要能互相及时支援,却又不会因为太过靠近而被柔然人发现。
等走到距离火堆大约两里处,赵俊生对高修和薛安都二人压了压手,示意他们二人蹲下,然后弯着腰悄悄向火堆靠近,每走一百米左右,他都要停下来在地上找一块石头或一抓一块泥土向前方扔出去,以此试探前面是否藏有暗哨。
这一趟绝对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也不是来过家家的,而是来探查柔然人的军情的,是稍有不慎就要命丧黄泉的,赵俊生绝不敢不在乎,也绝不敢粗心大意。
赵俊生从不把任何一个民族当成野蛮没有开化的民族,即便柔然人的文明程度不高,但绝不代表他们很愚蠢,长期处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做斗争的处境之下,他相信柔然人对危险的预感绝对要比文明世界的人高得多!
所以,他绝不敢轻视柔然人对危险的警惕性,也绝不会认为柔然人在盛乐城周围没有部署相应的预警机制。
赵俊生弯着腰走了一百米,又匍匐着向前爬了两百米,每过一百米的样子就抓起一团泥土向前扔去,等过了好几秒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会继续向前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