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赵俊生还是低估了万度归的狠劲。
三千多人的怀朔镇将士们在校场上列阵,从左到右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三百多人,每个方阵都是一个幢,由各自的幢副统带。
除此之外,辎重兵一千多人也已经在最右边集合,乱糟糟的,这帮人毕竟没有经过统一的操练。
校场边上有三十多个兵卒被万度归的亲兵们抓起来,一个个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万度归走到点兵台上目光一扫校场上的所有兵将,大声喝道:“刚才在牙帐军议之时,第三幢幢主纥奚藩和主薄尸突朗哥公然藐视本镇,旁若无人一般互相拔刀厮杀,平日里这二人就时常不守军规军纪、无视禁令,实在罪无可赦,按律当斩!来人,把他们二人押上来!”
四个亲兵押着被捆得五花大绑的纥奚藩和尸突朗哥走到了台上,又被强行按着跪下。
跪在地上的纥奚藩大叫道:“万度归你这狗奴才,你敢杀本大爷,本大爷告诉你,你敢动本大爷一根汗毛,我纥奚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万度归脸色一冷,目光中寒光一闪,挥手劈下:“斩!”
刀斧手挥刀斩下,纥奚藩的人头滚落下去,无头尸体扑倒在地上不停的喷着血。
尸突朗哥却是清醒得多,这个时候还嘴硬有什么用?若是说几句狠话就能让万度归忌惮并收回成命,万度归也不用混了,这个时候能活命才是要紧,管他什么尊严不尊严。
他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的求饶:“将军,我不该无视将军的权威,我错了,我尸突朗哥再也不敢了,求将军开恩呐,若将军能放我尸突朗哥一马,我发誓日后一定唯将军马首是瞻!”
军司马贺赖超眼中精光一闪,立即上前对万度归行礼道:“将军,看在尸突朗哥认错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请将军饶他一命吧!他可是平阳王的外甥啊,若是杀了他,将军如何向平阳王交代?”
贺赖超打的什么算盘,万度归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加深他和平阳王的矛盾,可他会害怕拔拔瀚的报复吗?他效忠的只有皇帝,掌控住怀朔镇兵权让这支军队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就是他需要做的。
尸突朗哥的求饶刚才还一度让万度归有些心软,想着是不是要放尸突朗哥一马,可贺赖超的求情让他坚定了决心,他毫不顾忌贺赖超的脸面,挥手斩下:“斩!”
刀斧手听令挥刀斩下,尸突朗哥的人头也被砍落掉地滚下台去。
贺赖超看见万度归眼神之中似乎凶光四射,一时间竟然有些胆怯。
只见万度归挥了挥手大喝:“把那帮吹号之后一盏茶的工夫还没有集结的兵卒押上来!”
台下方阵之中兵卒们都低声议论起来。
三十多个兵卒被押到了台上,全部被按得跪下。
万度归对台下兵卒们指着这些被捆得结实的兵卒们大喝:“你们在操练的时候,这些人或躲在营帐里睡大觉,或躲在伙房里偷吃,或聚在一起赌钱,吹号集结之后也不到!军规第二条: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来人,把他们全部斩了!”
台上顿时一片哀嚎声响起,这些人这才知道要玩真的,纷纷哀嚎求饶。
刀斧手一个个举起大刀毫不留情的斩下去,三十多颗人头先后落地,点兵台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台下的三千多镇戍兵卒将校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