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腰和大跨都不好,这人毒性了一辈子,八十五了也不和儿子媳妇住一起,儿子和媳妇是两地分居,儿子的单位是航天部,媳妇在唐市教书,京城的户口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可有了一次机会,单位要给儿媳妇落户口,她就说儿子媳妇和儿子在一起会影响儿子的工作,儿子极听她的话,儿媳妇失去了去京城的机会,媳妇开始不知道可以把户口迁到京城,知道了丈夫的单位可以落上她的户口,就自己活动了几年把户口落到了京城。
儿媳妇在京城办学校挣了大钱,大姑的大跨跌得不会走路,就瘫痪在床了,王振清把她送到大医院手术可以恢复自理,大姑脱了裤子上了被消毒,一听是男大夫给她做手术,上火加害臊说什么也不干了,一急之下得了脑出血,几天就辞世而去,说了一辈子嘴的人,怎么能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她就得了这样一个奇异的死因,这个人的脾气是真的古怪。
大姑是个不会关心人的人,那个杨柳伺候了她二十年,给她儿子写信是杨柳包着,分柴分粮都是杨柳给他她背到家,种自留地也是杨柳帮她干,她在北京给儿子做过两年饭,都是杨柳给她分了粮食给她送去京城,动乱期间她儿子出事的时候,她根本就连饭都不做,天天到了杨天祥家,都是杨柳给她盛饭,把烀熟的白薯递到她手里,好吃的杨柳自己少吃也要给她吃,。
别的屋的侄女哪个也没人理她,可是到后来杨柳的婚姻不好,可没少挨她的贬落,张士敏的一个儿子当兵升了官,她把那房的侄女也就高看了几眼。
她的儿子有钱了发了财,不但没有照看杨柳一眼,和别的侄女走得热火,对杨柳落井下石,杨柳在想姥姥说过这个大姑的话,这个人这样冷血并不稀奇。
杨柳躺倒炕上一动不动,她就是装晕,她不想走杨柳的老路,她想为那个杨柳抱不平。
谷舒兰和杨天祥说道:“你快去找大舅给看看,要是摔傻了怎么办?”
“傻什么?上回从车上掉下来就没傻,就这么摔一下儿就傻喽,大惊小怪的!”杨天祥叱道,听不到大姑的说话声,附和姥姥说的,她是个言语少的人,不关心人的人。
谷舒兰的声音有些拔高了:“找个毛驴车拉去东庄也行,不能这样糊涂着,看看到底有事没事?”
“看看看!看有什么用,脑袋里边有事怎么看得出来?”杨天祥的声音也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