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缩了缩脖子,回道,“七福刚刚来禀告老太太,说侯爷和孙大将军被绑架了,而且绑架了三天了,半个时辰前,六百里加急才送进宫……。”
沈安溪吓白了脸,见安容转身便进正屋,沈安溪忙跟了进去。
屋内,老太太再哭,孙妈妈在劝她。
地上,是一地的黄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老爷送来的百两黄金。
便是没有证据,老太太也能猜到是二老爷和大夫人狼狈为奸,珠胎暗结。
侯爷如今生死未卜,他却得了圣上赏赐,仕途平坦,老太太能不气才怪了。
安容一脚将挡路的黄金踢开,上前请了安,便劝慰老太太道,“祖母,你别担心,父亲肯定能化险为夷的。”
“侯府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太太双目赤红,哽咽道。
安容帮老太太抚着后背,轻声道,“父亲是奉了皇上的意旨去边关,如今遭了危难,朝廷不会置之不理的,若是祖母不放心,不如请了明叔去救父亲?”
安容这一句,着实提醒了老太太。
“对,让他去救你爹,”老太太抹了眼泪道,随即吩咐孙妈妈去外院找明叔。
孙妈妈不敢耽搁,赶紧的就去了内院。
不到两刻钟,孙妈妈就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老太太,侯府就留了六个暗卫看守内宅,余下的好像都随侯爷出京了,沈明也在,”孙妈妈话音里满是担忧。
那么多暗卫守护,侯爷还被绑架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安容眉头更扭。
贼匪在她看来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占据的不过是地理优势,打劫一般的官兵还成,打劫四十多名暗卫,还成功了,怎么听都是一个笑话呢?
难道武安侯府的暗卫就是这样一群脓包?
可赵成又怎么会被打成那样,就连进内院探听消息都费劲千辛万苦。
直觉告诉安容,这事不寻常。
安容抬眸看着老太太,问道,“祖母,父亲是在哪里被劫持的?”
“好像是在同州临近的州县,”不等老太太回答,孙妈妈便道。
安容眼睛更凝了。
又是同州!
前些日子,盐商赵家就是护送价值十万两的盐引路过同州一带被劫匪所劫,赵家少主被人打伤,朝廷怀疑有官匪勾结。
因为盐引是从朝廷购买的,价值十万两的盐引,赵家肯定会瞒的严实,只求安然回府。
若不是朝廷泄露了盐引的事,赵家不一定会被打劫。
如今,父亲送盐引去边关,又被打劫了。
明知道那一带是贼匪出没之地,按理应该小心又小心才对,却偏偏被劫持了……
安容望着老太太,轻声道,“父亲会不会是故意的?”
老太太眉头皱的紧紧的,安容主意到,老太太额间的皱纹又多了两条。
“故意的?”老太太不明白安容的话。
安容轻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老太太轻声呢喃了两句,越发的困惑了,“你爹是送盐引去边关,还得赶着回来参加你的亲事,这样一耽搁,岂不是……。”
说白了,老太太并不大相信安容说的。
侯爷明明是去送盐引,又不是去剿匪。
而且,剿匪只靠侯爷和孙大将军,还有百名官兵就成的?
若是这么简单,就不会任由贼匪横行的到今儿了。
安容让老太太别太担忧,凭着那么多的暗卫,就算侯爷真的被绑架了,也不可能逃不掉。
伺候老太太服下静心宁神的药,等老太太睡下后。
安容回了玲珑苑。
她记得侯爷离京的很快,在这之前,她去了萧国公府一趟。
若真的是故意被抓,那萧国公府肯定知道些什么。
安容想找赵成来问问。
结果赵成也有事找安容。
他拎了个包袱进书房,不等安容开口,便先对安容道,“四姑娘,主子离京去救靖北侯世子了,玉锦阁的账册和生意无人照顾,老国公让属下送来给你。”
安容脸颊绯红,她都还没出嫁呢。
一个喊她大嫂,一个干脆送账册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
但是,很快,安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赵成告诉她,玉锦阁的生意怕是难以为继了,求安容挽救。
安容听得呆滞,“玉锦阁的生意那么好,怎么会难以为继呢?”
赵成轻摇了摇头,“玉锦阁的生意是好,但是这个月开始,生意便一落千丈了,而且每个月两套的极品头饰,玉锦阁没有样式了。”
安容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越听越是目瞪口呆。
玉锦阁除了每月两套的极品头饰外,还有八套玉石头饰,六套紫金头饰,六套黄金头饰。
另外发簪、步摇、戒指、项链、脚链……每一种都有很确定的目标。
但是,现在这些目标都没有完成,甚至一半都完成不了。
一个首饰铺子,里面的首饰不再更新了,那去的人就少了很多。
“既然玉锦阁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交给我?”安容很郁闷。
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玉锦阁是萧家的,现在出了问题了,萧家不想办法救,却丢给了她,她没这么大的本事好不好!
安容很想问一句:萧家人的脑袋构造是不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就算破罐子破摔,也别让她摔啊!
万一回头想要破罐子了,她只能还一堆碎瓷片了。
还有,就算是破罐子,也不是她能赔得起的好么?!
这个难题,安容拒不接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