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会抱着一锦盒的花笺来玲珑苑,结果遇到,遇到她尖叫,他吓的转头就跑,结果一时没注意,撞到了窗户上,手里的锦盒摔了。
掉进玲珑阁里的花笺,还是风吹进来的,一大部分吹的玲珑苑到处都是。
偏那花笺还是青玉轩最精致的花笺,一两银子才十张!
一大清早的,丫鬟婆子什么事都不做,就专门捡花笺去了,还说那是她不要丢弃的。
安容很心塞。
她很喜欢收集花笺,同样有很多大家闺秀喜欢收集花笺,就是那些花笺,她都没有几种啊,买不到啊,而且那些撒的到处都是的花笺似乎都是新出的,她很想要。
偏又不好跟丫鬟婆子说,昨儿夜里先是哭,又是吓晕,本来已经很丢脸了,指不定还会被人以为脑子有毛病,没事喜欢撒花笺呢。
安容又羞又恼又无奈,只能撒谎了,“那些花笺是我不小心掉的,昨儿夜里我找东西,发现早先买了不少花笺,时间久了给忘记了,谁想到一阵风吹来,我急急忙去关窗户,不小心夹了下手,手里的锦盒就摔了……。”
安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就跟蚊子哼似地,“我不是因为葵水吓哭的,是因为花笺没了……。”
老太太哭笑不得。
花笺没了还可以再买,就算贵了些,又不是没有了,怎么就哭成那样了,这得多么的喜欢那些花笺啊?
老太太望了孙妈妈一眼,孙妈妈会意一笑,轻点头颅。
安容怕老太太还说花笺,她就忍不住想起昨夜窘迫的一幕,她会忍不住去挠墙,忙转了话题道,“祖母,三婶儿的院子烧了,三婶儿住哪儿?”
提起西苑,老太太的脸就沉了下去,“纵火犯还没有查到,他能放一次火,就能放第二次,人不抓到,住哪儿都不放心。”
这话说的确实是,杀人放火最是恶劣,尤其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放的火。
一般人纵火行凶,都是先烧的屋外,西苑明显是从屋内烧起的,这才是最叫人担心的,说明三太太屋子里有内鬼啊,尤其是这个内鬼还瞒过了那么多人的视线,往西苑抬火油,居然没人发现。
不过西苑总是要修,一想到西苑正院,老太太就头疼。
孙妈妈在一旁道,“西苑就正院被烧了,旁边的院子倒还好,三太太住琥珀苑,六姑娘搬后面的小跨院住,等西苑重新建好,再搬回来。”
老太太点点头,问道,“西苑损失如何,三太太那些陪嫁都烧没了吧?”
孙妈妈轻摇了摇头,“听三太太说,东西都还好,之前回侯府,浑身是伤,也没来得及收拾院子,贵重的东西都还摆在库房里,原想等忙过了大姑娘出嫁,得了空闲,好好把库存的东西都拿出来,谁想就被烧了……。”
孙妈妈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庆幸最近府里事多,让三太太忙的脚不沾地,不然那些陪嫁物什,只怕一把火全给烧光了,便是现在,三太太的陪嫁也烧掉了一半了。
不过听说必兰晕倒在假山旁时,手里还抱着三太太的梳妆匣,那里面都是三太太这些年的积蓄。
如今西苑重建,没个万儿八千的,怕是难恢复以前的光景。
这笔钱,西苑出的冤枉啊。
三太太如今管着家,这笔钱要是从公中拿,过些时日四房五房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怕会闹腾起来,便是二太太那里,也不会同意。
这个年不好过啊。
从松鹤院出来,安容朝西苑走去。
烧了一夜,这会儿还能瞧见正院在冒烟,好好的一个西苑仿佛一下子就萧条了。
安容从小道去琥珀苑,还没有进院子,安容就瞧见了沈安闵,他神情有些憔悴,不过见到安容时,眼前一亮。
沈安闵快步走近,安容纳闷道,“二哥,你不是在琼山书院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沈安闵朝西苑看了一眼,眸底有抹寒意道,“一大清早,我就听说西苑出了事,就赶紧回来了。”
安容点点头。
沈安闵瞧了眼芍药,芍药撅了撅嘴,正要后退,就听沈安闵道,“安容,你能不能给我一盒舒痕膏?”
安容微微一愣,“二哥,谁烧伤了,是三婶儿吗?”
沈安闵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娘虽然衣服烧了些,却没有烧伤,我是替荀大哥要的舒痕膏。”
安容一听是荀止,二话不说,就两个字答复,“不给。”
说完,又觉得太生硬了,便补充了一句,“给别人用可以,他不行!”
沈安闵错愕的看着安容,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
“我讨厌他!”安容气急败坏道。
沈安闵扭了扭眉头,颇有些为难,“可是他昨儿才救了我娘一命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安容猛然抬眸,秀眉一皱,“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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