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念完,他笑道,“既然饮酒乃天地之道,我手中有美酒,岂可独享?”
昭文帝一听这首诗,顿觉舒畅,“好一句‘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裴右相坐在一旁,瞅着沈二少爷,连连点头,果真是个好少年,便笑道,“二少爷似乎很爱酒,不知道是通大道,还是合自然?”
沈安闵想了想道,“能通大道,离合自然还很远,需努力。”
一斗酒,六点四公斤,这个自然不好合啊。
沈安闵才说完,那边一个中年将军过来,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道,“这酒后劲大,以我的酒量,女儿红能喝十斤,这个才三大碗就有些头晕了,小子,给我做女婿吧?我跟你爹是朋友。”
沈安闵错愣的看着他,你是谁啊,你喜欢酒就喜欢酒,别喜欢我啊,你是我爹的朋友,也不能就做我岳丈啊。
三老爷哭笑不得,怕他那大个把他儿子压坏,过来阻拦道,“别乱开玩笑,你那女儿都还没启蒙呢,就想替她找夫婿了,也太性急了些吧?”
“不心急怎么行,这么好的小伙子,大家看他就跟看自己个的女婿似地,我先下手为强,”那中年大汉,打着酒嗝,一脸谁都别跟我抢。
惹得满堂宾客尽欢笑。
沈安闵满脸羞红,还有一脸黑线,他成香饽饽了?
左相夹菜,笑道,“都说君子远庖厨,沈二少爷怎么反其道而行?”
沈安闵背脊挺的直直的,笑道,“我记得‘君子远庖厨’出自‘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其原话的意思是,君子对于飞禽走兽,见到它们活着,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听到它们哀叫,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君子总是远离厨房。”
沈安闵顿了顿,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用他多说,他想说的是,“君子远庖厨是君子不忍杀生的心理,男子尚且不忍,何况女子乎?”
沈安闵点到即止,他可不想犯众怒,不过意思也都说到了,女人的胆子总是比男子小,男子都不忍,何况是女人了,男人躲避了,却让女人却面对,这还是君子吗?
满堂宾客都静了声音。
直到昭文帝拍手叫好,“说的不错,见解独特,倒是我们断章取义了,如此男儿,果真不凡。”
说着,他解下腰间佩戴的玉佩,他身后跟着的徐达赶紧双手奉送至沈安闵跟前。
沈安闵望着玉佩,挠了挠脑袋,这些人真奇怪,喝酒就喝酒吧,一个送媳妇,一个送玉佩,好吓人。
“这不是定亲信物吧?”沈安闵一脸惊吓,忍不住出声问道。
东西收容易,还起来可就难了,得问清楚。
徐达手里捧着玉佩,闻言,双眸瞪圆,玉佩差点脱手,这沈二少爷还真是洒脱不羁,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好吧,你不知道是皇上,可大庭广众之下,未免也太直爽了些吧?
沈安闵的直爽让侯爷和三老爷想哭,闵哥儿,咱们侯府高攀不起公主,你别乱说话。
三老爷忙起身,胆战心惊道,“怕是方才被吓坏了……。”
昭文帝摆摆手,笑道,“这么豪爽的少年郎,甚合我心,就是当做定亲信物也未尝不可,将来从莫家选个女儿娶了便是。”
侯爷抹汗,幸好皇上是微服来侯府,说的也是莫家女儿,莫家代表皇室,不一定指的是公主,娶了公主,且不说低一等了。
要是公主嚣张跋扈,驸马只能忍气吞声,任其为所欲为,可不是哪个公主都跟长公主那么贤良淑德,而且前途也会有不小的限制。
虽然身份高贵,背靠皇家,无人敢欺,可驸马再厉害,人家夸的也是公主调教有方,可是他们对闵哥儿是寄予厚望的,指望他将来能拜将入相,而非裙带关系。
再说了,侯府一脉相传的,要开枝散叶,娶个公主,还怎么枝繁叶茂?
见沈安闵不动,也不接玉佩,侯府和三老爷赶紧给他使眼色,皇上赏赐,岂能犹豫啊,赶紧收下啊,惹皇上不高兴,你前途就完了。
沈安闵权当没看见,他才不要定亲呐,他有喜欢的姑娘啊。
沈安闵正要摇头,却忽然眉头一挑,弋阳郡主也姓莫,京都姓莫的大多是皇室中人,这人跟左右相坐一张桌子,而且父亲那一脸惊吓,不用说,这人肯定也是皇室中人,而且身份不会低。
可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他可不敢冒险。
沈安闵举杯赔罪,“是小子唐突了,谢莫老爷赏赐,自罚三杯,当做赔罪。”
ps:求粉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