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望着安容道,“玉箫是明国公老夫人留下的,戒指和信是裴氏族长差人送来的,那玉佩,侯爷没敢送出去。”
孙妈妈想想今儿的事,她是想笑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向来都是男方去姑娘家提亲,就算女方先看中了,也是拐着弯的托人先去男方打探一方,两家私下同意了,再由着男方来提亲,如今倒好,也没人来问个口信,就直接明言想结亲,提的还是二少爷。
就连之前想从侯府娶个孙媳回去的明国公老夫人都看中了二少爷!
明国公老夫人之前是想求个孙媳妇的,结果听她在琼山书院求学的孙儿把安容夸的是天花烂坠,说的明国公老夫人心动了。
虽说武安侯府现在还比不上国公府,可是世子爷是周太傅的关门弟子,将来的前途自是不必说,而这个二少爷更是得周太傅的中意,只要他愿意,周太傅绝对会破例收他,而且因为他,连退亲翻脸的萧老国公都开始搭理武安侯了,这样的少爷,可不简单。
这不,四姑娘、五姑娘都不合适结亲,明国公老夫人就站起了身,犹犹豫豫了半天,把袖子里的玉箫拿了出来,孙儿媳娶不回去那算了,男低娶,女高嫁,她还有个小孙女,模样才情都不错,这回可不能拒绝了,毕竟国公府嫡女配侯府嫡次子,可说的上是纡尊降贵了。
老太太起先还以为看上的是闵哥儿,答应的极溜,直道他是前世修了福,后来再想反口已经来不及了,老夫人头疼的就是这事。
她以为的二少爷是闵哥儿,明国公老夫人以为的二少爷是安容。
这一遭乌龙下来,可怎么交代?
再说那封信,本来老太太就极头疼了,福总管火烧屁股的送了信来,光是裴氏族长四个字就差点惊晕老太太,那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人物吗,竟然给侯府来信了!
再一看信,老太太没差点心肌梗塞,信上说,裴家待嫁的适龄女儿十四岁到十五岁,有十三人,嫡系四人,以裴氏一族绵延近千年,就该知道教养,配沈家二少爷应该足矣,这门亲事他是极为看好,望沈家同意。
裴氏族长的信在老太太心头浇了油,堪堪承受不住了,结果萧湛的玉佩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侯爷一脸苦色的回来告诉她,萧老国公很生气,之前安容退亲,他脸面尽失,因为惊动了太后,后宫那地儿,一阵风刮过,落了几片树叶知道的人都不少,不少大臣都听闻了,言语之间对萧老国公颇有笑话之意,你瞧,你辛苦培养的外孙儿,连娶个媳妇都不行,不是刚定亲就死了,再不就是要死要活的退亲,晚年失败啊,萧老国公是气的直抖,那段日子,侯爷着实受了不少冷眼寒刀,也是存了心避一避,两次离京办差。
没想到离京办差回来上朝的第一天,萧老国公就告诉他,他是看在太后说情的份上才隐忍不发,但是现在,他看上了个孙女婿,是极为喜欢,他要再拒绝,哪怕是太后,这脸也不会给了。
赤果果的威胁。
可人家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威胁了。
举朝还没有人能跟萧老国公相比,他是开国功臣,立过汗马功劳,太后登位,皇上登基,他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老实说,皇上都有些惧怕他。
能让老国公威胁,其实是一种荣幸有没有?
侯爷荣幸至极,想哭。
上早朝前,就在皇上驾到前一刻,国公爷走到他跟前直言了当的告诉他了这句话。
一个早朝,他都在走神,连皇上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侯爷纠结了一早朝,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真的二少爷过不多久可就要回来了,一口包子咬下去,迟早会见到馅。
紧挨慢挨,总算是等到了下朝。
“老国公,我先认错,您老极喜欢的沈二少爷其实就是退了萧表少爷亲的劣女女扮男装的,是晚辈教女无方……。”
萧老国公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等侯爷打算偷偷溜走的时候,老国公冷测测的来了一句,“太后说沈四姑娘胆小,不是在欺骗老夫吗,老夫质问她去!”
侯爷傻眼了,赶紧拦下要去找太后的萧老国公,有话好好说。
萧老国公就一句话,“老夫亲自调教出来的孙子,岂有被人嫌弃的道理,岂不是说老夫调教无方?”
侯爷头疼,恭维道,“萧表少爷是国公爷您用心调教的,自然是无可挑剔,可是一物降一物,小女别人都不怕就是怕萧表少爷,我能有什么办法?”
萧老国公气的直瞪眼,可是他却知道侯爷说的是真的,连轩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这个孙媳妇老夫是要定了,实在怕的不行,就让四姑娘把湛儿打一顿,”萧老国公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就是怕么,克制就好了。
侯爷,“……。”
越是怕越是要打,打到对方怕为止。
这是当年叛乱,朝中有人劝皇上招安,委以高官厚禄时,萧老国公站出来反对说的话,可是夫妻不是靠打架维持的啊。
而且女人打男人,男人尊严何在啊?
他听说过萧家太夫人极其剽悍,把落败的萧家打的旺盛,更打出了一个国公爷,可那是长辈啊,不是妻子。
萧湛是他亲外孙么?
“国公爷不是还有的别的孙子,都定亲了?”侯爷觉得这亲家不做肯定不行了,便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