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太太这回是真的豁出去了,说到最后真的跪下了,老太太不同意,她就长跪不起。
老太太心底又气又恼,可是却不能由着江二太太一直跪着,这像什么话,可以不给江二太太面子,总得想着点江老太爷,而且江二老爷也知错了,也答应来给安容赔礼道歉,这才是重点。
安容冷冷的看着江二太太,摇着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安容今儿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财不露白,否者遭人惦记,连一向对我好的二舅舅都这样对我,是安容不懂藏钱,不生二舅舅的气。”
老太太拍着安容的手,“你有什么好自责的,不是谁都见财起心,说到底是自己贪婪,贪得无厌。”
说完,老太太吩咐丫鬟道,“来人,送二舅太太回去,再派人告诉亲家公一声,给二舅老爷涨点月例,一个大老爷们,混在官场上,总要有些余钱,今儿算计安容事小,要是哪一天贪墨了,没得连累了建安伯府上下。”
孙妈妈笑着接了一句,“老太太这么说,奴婢倒是想起来一个人,铁血御史周兴,两袖清风,活的腰杆子挺的比谁都直,也没见着他饿死啊。”
老太太闻言冷笑,“一分骨气能顶二两米饭,可不是谁都有的,也不知道少吃二两米饭,能不能多长一分骨气。”
安容听得直抖肩膀,活该,祖母可不是那么好威胁的,祖母慈爱的时候慈爱,惹怒了她,光是数落就能羞的人无地自容,这次不让你们掉两层皮才怪呢,就怕气坏了外祖父。
江二太太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赔着笑脸离开。
临走前,江二太太看大夫人的眼神,安容读懂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赔偿。
这些人,就没一个是善茬,替人背黑锅的事可不是谁都愿意干的。
安容看着两人,心底堵的慌。
她步步为营,原以为能一次拖大夫人下马,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逃开了,她拦不了江二老爷自己往身上揽罪。
安容不死心道,“说来也奇怪,我去建安伯府,也没带过阮妈妈去,她怎么和二舅舅联系上了?”
沈安玉现在一听安容开口,就恨不得去捂住她的嘴了,她怎么就不是哑巴呢,不然哪来这么多的事!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今儿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心里不跟明镜儿似地。
可是江二老爷主动认罪了,几个孙儿又是哭又是求的,她也不忍心,大夫人手脚不干净,回头传扬出去,与侯府脸面上也不好看。
尤其是安容她们,都是大夫人手把手教出来的,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叫人哑口无言了……
就算为了安容她们,也得藏着掖着点。
这事她可以当做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惩罚却不能少了,老太太一摆手,罚了大夫人一年的月钱,禁足半年!
大夫人不敢自己求饶,怕适得其反,沈安玉她们求饶,求一句,老太太加罚大夫人一个月的月钱。
安容看着大夫人,从今儿起,她们之间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吧?
安容咧嘴一笑。
撕破了也好,这些天着实把她憋坏了,自作孽不可活,有祖母帮着她,她还斗不过她了?
转头时,二太太已经提及管家一事了,“大嫂被禁足,这后院之事总要有人打理,我府里事儿少,倒是可以……。”
大夫人眼神冰冷的扫向二太太,老太太只说禁足,没说不许她管家!
安容笑着打断二太太,对老太太道,“祖母,今儿一早,三姐姐就去我那儿说了这事,她求我让二姨娘帮着管家,我觉得可行。”
沈安姒脸色一白,手里的绣帕直扭。
尤其是大夫人投了眼神过来,沈安姒都想哭了。
她怎么就信了沈安容那个大笨蛋,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吗,当着大夫人的面这么说,她肯定以为她们母子想抢她当家主母的权利!
安容一脸天真,还抽空给沈安姒飘过去一个眼神,我可是说到做到了,祖母很疼我,肯定会答应的,你就放心吧。
沈安姒没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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