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春夏伺候您洗漱吧!”
“嗯嗯!”燕语默撩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是新的一天,“对了,小圆脸,今日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见淑妃了?大婚那日并未曾见到殿下生母,听闻是身子一向不好,此番又受累染了风寒,一会儿备几样补品,咱们去她殿中拜访吧!”
春夏递过手巾,支支吾吾地回道:“太子妃,春夏听宫里的姐姐说,皇后娘娘好像不大喜欢淑妃娘娘,就连太子一年也极少能见到淑妃娘娘几面,咱们这样过去要不要先禀明皇后娘娘?”
“我本是新媳,理应去看望,于情于礼她都不该阻拦,不用说了,说了反倒叫她知晓,又该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春夏小声的说着:“太子妃,这里可不比咱们王府,叫人听了去,该麻烦了!”
燕语默捏了捏她的脸蛋:“知道了,小圆脸,我不说了,不说了,用过早膳,咱们便出发吧!”
“是,春夏先去准备下要带的东西。”
燕语默问了问底下的宫女,才知淑妃居住在秋华殿,出了宫门,比那看见青宁那张寒冬腊月的面容立在轿撵旁边,还是北莫尘想的周到啊!
坐在轿撵上,燕语默瞧着一路上的宫女纷纷行着礼,越到后头宫女就越来越少,就连栽种的盆景都变的不大一样,后者明显萧条了许多。确定这是太子母妃住的地方,不是冷宫么?
前方拐角处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这是皇后娘娘的恩赐,你们领旨谢恩便是,在此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
燕语默摆了摆手,命人将叫轿撵停在一旁,慢慢走了过去,原来是一个春红齿白的宫女正训斥着蹲在地上的姑姑,姑姑正掩面哭泣着。
“皇后圣恩难却,只是我家主子身子一向柔弱,日前又染了风寒,没了轿撵,如何能徒步前去参与皇后的赏花宴请,劳烦姑娘通融通融,只这一次便好!”姑姑扯着那丫头的裤脚哭着说道。
那宫女一脚踩在姑姑的手上,细声说着:“姑姑,不是我不帮你,只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也不敢违抗啊!你若一直在此拉拉扯扯,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知你说的不客气是怎样的不客气?”燕语默从墙脚缓缓走出。
宫女一下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太子妃,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旨意前来传达。”
燕语默将地上的姑姑扶起,转身对身旁的青宁说道:“派个人在此处盯着她,既然皇后娘娘邀约母妃一同赏花,不如就叫她跪在此处,直到我们归来为止!”
青宁拱了拱手:“遵命!”
她从宫女身边走过,提高了嗓音:“狗仗人势这种事情,在宫里头还是少做的好!”
燕语默扶着姑姑进了庆华殿,姑姑一入院子便跪在了地上:“今日之事多谢太子妃,还望太子妃不要告诉我家娘娘,娘娘一向隐忍惯了,不愿我们在这宫里生事。可此次皇后娘娘假意邀约,月前早已撤了轿撵,无非就此折磨我家娘娘,奴婢心中着实心疼啊!”
“姑姑,你快起来吧,若母妃知晓了,你只管说是我做的便是。”
燕语默走进里屋,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靠在床头,脸色微微发白,嘴上竟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急忙走到床头处行着礼:“儿媳拜见母妃!”
淑妃瞧着眼前的人,露出一些笑意:“你便是燕王的大丫头吧,你们大婚那日母妃正生着病,怕冲撞了喜气,便没有去,希望你不会怪我。”
燕语默坐在床边,摇着头:“不会!”
“听闻皇后在外传召一同赏花,悠兰伺候我更衣吧!”淑妃用手支撑着床边准备起身。
燕语默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袖子里松松垮垮,瘦弱不堪,皇帝大病一场,谁又会关心这后宫中受冷落的妃子,再加上皇后的借机打压,险些要了淑妃的命!
“母妃,不如此次我代您前去吧!您还抱病在身,莫说是赏花,就是出这宫门都十分艰难。”
“哎,你的好意母妃心领了,只是这秋华殿上下都系在我一人身上,我身子无碍,还能坚持!”
燕语默狐疑着看向突然跪下的姑姑,她带着哭腔说道:“太子妃,你不知,皇后每每来邀,去了则百般刁难,若是不去,整个秋华殿的奴婢们都会跟着遭殃,就连一贯的饭菜都会克扣下来······”
“这也太过分了吧!母妃不怕,此次我与你坐一个轿撵前去,有何事我来顶着便是!”
“哎,你这孩子,罢了,罢了,待我换身衣裳,一同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