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打趣到:“公子真真是魅力弗边,竟连女子都为之倾倒!”
“晏晏,你就别笑我了,我哪见过这种场面?当下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公子,咱们现下去哪?”
安歌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说道:“瀚!云!台!”
而后,安歌便拽着惊愕失色的晏晏向瀚云台去了。
听闻瀚云台,是烟阳城一顶一的歌舞伎馆。
二人刚一入瀚云台大门,便有一馆内侍女上前倒屣相迎:“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这侍女乃是瀚云台专门跟着客人伺候的。
这样的侍女有不少,个个都着藕色的衣衫,头上统一梳着单螺发髻。待客人一进大门,便一路引客人至瀚云台正厅。
来到正厅石阶从下往上看,层楼叠榭,除了主楼,还有几座配楼。
拾阶而上,繁花铺路,穿花蛱蝶,美不胜收。正厅大门正上方中央有一匾,匾上苍劲有力的书着“瀚云台”三个描金大字。
入了正厅,安歌只觉这正厅气势磅礴,有如龙楼凤阁,又似神霄绛阙。她一路走一路看,看了这边又怕漏了那边。
安歌往顶上仔细瞧着,那屋顶丹楹刻桷,居然还绘有九天仙女,仙女们神态迥异,翩若惊鸿,栩栩如生。
“好漂亮啊!”安歌不禁赞叹。
随行侍女说:“这九天仙女,是咱们主儿专门请烟阳最顶尖的画师绘的,不同于其余那些普通壁画,很是灵动!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安歌点点头。
“公子有所不知,咱们瀚云台精妙的地方还多着呢!”小侍女轻笑道。
安歌此刻怕是已经痴癫了,只顾着四处看,没想居然被脚下的坐席绊倒了,模样很是狼狈。
“公子当心脚下!”
怕是这小侍女早说半刻,安歌的屁股也不至于这么痛。
“小……公子!”
晏晏一紧张安歌,险些就称呼错了。安歌赶紧朝她挤了挤眼睛,才迫使她收声。
二人连忙上前将安歌搀扶起至坐垫上。坐定后,安歌拍了拍旁边的坐席:“你二人也过来同坐啊!”
小侍女连忙摆手:“奴今日若是陪公子坐下,主儿会罚的,公子只管消遣,不用管奴,奴站着服侍公子也更顺手些。”
安歌往四周环视了一番,果然发现小侍女们都是站着伺候的。
这厅堂内热闹非凡,达官显贵们觥筹交错,小侍女就站在两步之外,怕打扰了客人们相谈,虽不在身旁,但是个个眼明心亮,端茶递水这些,十分周到。
安歌看罢后说,“既如此,那我便不强求了,晏晏,过来坐!”
“好嘞公子!”
晏晏倒是不客气,一下坐在安歌旁边,差点就将她撞倒了。
小侍女又道:“公子,咱们瀚云台的舞姬,各个绝世容貌。可是要说舞技卓绝,当属这玉锵姑娘!只是,玉锵姑娘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但若要单说舞,那玉锵姑娘绝对是瀚云台的鳌头!”
“如此看来,这玉锵姑娘还是个冷面美人喽?”
“不错,公子,达官贵人们想请姑娘去府上一叙的何其多,可是咱们姑娘全拒了,整日除了练舞,便是在房内抚琴或是作画,要说出门,顶多也就是在院子里赏赏花。”
这姑娘也太无趣了,安歌心内啧啧。
正中间的台子,是供舞姬们起舞的台子,就连这台子也是精描细画过的,极精致漂亮。
围绕着中间台子的是从高处垂下的浅青色纱幔,那纱幔如同微微透光的花瓣,将台子遮得若隐若现。
安歌离得近一些,不知是哪来的微风,像调皮的孩童似的,掀起纱幔,随即又缓缓落下,起起落落间好似还有一阵阵异香,沁人心脾。
安歌伸手去触那纱幔,只觉那纱幔在手心滑过,如同溪水般温柔,她不禁欣喜地看向晏晏,赞叹道:“晏晏,此物只应天上有吧!这触感,怕是比锦绣满堂的绫罗都要好上千倍万倍!!”
“公子好见识,这是南麒国的贵客赠予玉锵姑娘的星月绡,星月绡一寸万金,南麒独产,整个烟阳城也找不出第二匹来!”
“没想今日,不仅赏了这么些见所未见的宝物,还能看到玉锵姑娘的绝妙舞姿,真是不虚此行!”
“公子,玉锵姑娘说星月绡难得,若只是做成衣裳穿在身上,未免太大材小用,所以命人挂在此处,作起舞来,也是惊世绝俗呢!最绝妙的,还要数这绡,如此看并无特别,但在黑暗处却如星月交辉,璀璨夺目!”
“玉锵姑娘还是大雅之人呢!心思奇绝,很是独特!”安歌回到。
喝了半盏茶,安歌觉着有些无聊,想着起身去逛逛,反正也不知道这不好脾气的姑娘何时出来。
安歌刚起身,本来明亮的大厅突然暗了下来,星月绡也逐渐现出它的美来,淡淡星辉,如同那天河一般,却很柔和也不刺眼。
“晏晏,你哭什么?”
安歌本是不经意看了晏晏一眼,没想这傻丫头竟然正在一旁抹泪。
“公子,这也太美了,太美了!”
晏晏说罢,使劲用袖子将脸囫囵擦了一通,不擦不要紧,胭脂糊了一脸。
此刻她这脸,就像是那瀚云台门外的花阶,五颜六色的。
“晏晏,你看你将脸都擦花了,我帮……”
“公子快看!”晏晏猛然间打断了安歌。
“九天仙女从画里飞出来了!!”
“你怕是已经看花了眼,那小侍女都说了,只是画,怎么可能有仙女飞出来?”
安歌抬头看看壁画,“你看,一个也没少啊!”
“不是不是,您往那星月绡里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