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正待启动作弊机器,却见颜俊卿远远的走过来。
“古兄弟为何独自在此,累得哥哥我好找。”
“我这不是贪图园中好景吗,才出来走走。”
“如今正是热闹时分,且回去同乐,这园中景致何是不能游玩。”?颜俊卿不由分说,拉起古浩天就往大堂而去。
临近暗香楼,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叫好声,好似又有谁的佳作问世。古浩天跟着颜俊卿从门口进去,却又一次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很多人心里奇怪,这颜俊卿为何把这个小子护的恁紧。
“这位小郎,莫非我等诗作入不得你的耳朵,才避而不听。”
这时有人看颜俊卿对一个无名小子这般看护,心生不满故意搬弄道。
“在下一俗人,才疏学浅,对诗词一道不甚了解,各位只管尽兴就是。”古浩天不亢不卑的回道。
“各位,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展现才情的时机,切莫辜负。”颜俊卿见大伙有针对古浩天的样子,便出来打圆场。
那些人见主人家都出来讲话了,而且古浩天都自认不懂诗词了,也就不再纠缠。
“各位只怕被骗了,这位小郎今次秋闱正巧坐于在下的对面,我观他下笔如神,却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如今恁地自谦,恐怕是真瞧不起我等。”
然而就在此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音声。
众人一听这个少年竟是今科秋闱的士子,方才却装作不懂诗文的样子,这分明是不屑与我等为伍,便有些人欺其年少学浅想其出丑,起哄要罚他做诗。
古浩天刚刚脱得了身,想坐下安静一会,却听得这挑拨之言,心头不由火起。他寻声看去,只见那开口之人,竟然又是前晚听涛楼遇到的那个王氏士子,心里不由冷笑,这厮看来教训的还不够。
“咦!这位不就是前晚在听涛楼臭名远扬的王秀才吗,难怪我方才进门就闻得一股臭味,莫非你至今日还没有洗净就到这菊园来。”古浩天盯着那王氏士子,戏谑着说。
前晚听涛楼的事件,这两日传遍了济州士林、民间,甚至还有了“拉稀五秀才”的外号。这时众人听古浩天一讲,顿时把注意力都转到了那姓王的身上。
“俺——俺,那是受恶人陷害,迟早要百倍还他。”
那姓王的在众人的注视下,脸顿时涨得跟猪肝似的,他恨恨的说:
“你一个入得贡院的秀才,却装作不通诗文,莫不是欺在座的无知吗?”
不得不说那姓王的也有几分能耐,倾刻间便把古浩天引到众人的对立面去。
“古秀才,今日黄花正好,万莫吝啬,且赋诗一首与我等解馋。”
“古秀才少年天才,必有李杜才华,各位少安勿躁,只管洗耳恭听就是。”
“古秀才若真的不能诗词,那秋闱的诗赋又从何而来,倒也令人生疑了。”
……
在王氏士子几个同伙的挑动下,大厅中的火力一下子又对准了古浩天,有恶意挑动的,有跟风起哄的,有冷眼旁观的,当然也有人有心想看看这个少年人才华的。
且说颜俊卿本想着古浩天初来乍到,怕他被冷落了才把他叫回来,不想却遭遇这种情景,不由心里十分不安,可是又爱莫能助。他看向古浩天却见其无喜无忧,只是一脸沉思的神色。
而此刻的古浩天却是在想,今日不做两首诗,看来是过不了关了,不然来日万一秋闱中了也要被人垢病。他便在心中对熟知的几首菊花诗进行筛选,想找出一首应景的应付一下。
可此时守在后头的潘金莲却熬不住了,她本就是个泼辣的性子,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官人被人欺负,便忍不住的站了出来。
“我家小官人并非不懂诗文,只是生性谦和,大伙既然这般喜欢他的诗作,正好适才他在后园刚刚做了一首,小的便读于大伙听听。”
说着潘金莲便大大方方的朗读了起来: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且说古浩天正在思考用那首诗应对,突听得潘金莲把自己刚才信口所念的诗读了出来,登时亡魂大冒,心想这回必死无疑,此生英名恐怕毁在这死丫头嘴里了。一时愣在那里,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