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翎辰一边说,一边将胡萝卜放在了餐盘边的空白处。
“高二三班”,何孜潇看着韩翎辰的动作,有一答一。
“你也是高二的呀,怎么感觉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我前不久刚刚转学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你说......”
两个人明明是今早刚刚认识的,却好似认识了很久,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韩翎辰在说话,何孜潇在回答。
这仍令何孜潇重获了久违的开心,他感觉韩翎辰的眼睛里星光熠熠,就像是曾经他趴在妈妈的腿上,和妈妈一起看过的繁星闪烁。
在谈话中何孜潇得知,原来韩翎辰的父亲原来练过武术,曾经在剧组当过武替,现在是很多大制作电影、电视剧的武术指导。
因为从小的耳濡目染,韩翎辰也有一身好功夫,还曾经斩获国内多项武术联赛的金奖。
因此她的皮肤才不是那么白皙,同样,也因此她才能以那么矫健的身姿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每天都能吃到心仪的饭菜。
午饭时间过得很快,何孜潇和韩翎辰吃完饭,一起走回教学楼。
辰城的春天很短,总有一种刚刚换下棉衣,就得穿上夏装的感觉,但路边的花草却都要走过漫长的更替。
辰远高中的绿化做的很好,每一条小路两边的树木鳞次栉比,到了夏天,枝繁叶茂,走在路上,从不用担心被阳光直晒。花坛中栽种着好看的郁金香、牡丹还有月季,此时正悄悄的为即将到来的比美做准备。
“呦,这不是那个野种吗?”
何孜潇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嘲讽声,他不想去理会,继续与韩翎辰往前走。
谁知身后声音的主人,却偏偏打定了要招惹何孜潇的主意。那人不死心地追赶上何孜潇,一把将他拉住,何孜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多亏韩翎辰眼疾手快,拽住了何孜潇,才避免了他摔个大马趴的悲惨命运。
“呦,这是谁啊,你护着这个野种干什么?”
说话的人其实五官还算好看,仔细看,还与何孜潇有些相似,但可能是从小吃的太好,体态有些许臃肿,再加上他说话的态度,令韩翎辰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但他出言不逊,有辱何孜潇,这可让韩翎辰无法忍受。
“你说谁是野种?会不会好好说话。”
何孜弈有些好笑,“当然是你旁边的人啊,难不成还是你吗?”
听见何孜弈这么说,何孜潇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可遏制的攥紧,他怒喝道:“何孜弈,你够了!”
这个人原就是何孜潇同父异母的哥哥何孜弈,他刚才吃饱饭从食堂出来,正好看见何孜潇,又看见和何孜潇有说有笑的面容姣好的韩翎辰,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想让何孜潇挡着美女的面丢丢脸。
何孜弈猝然被何孜潇吼了一声,有些愣怔,反应过来了的,更加生气,也更加大声地说:“自己妈妈不要脸,难道还不准别人说了?怎么......啊!”
没等何孜弈说完,韩翎辰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韩翎辰拍了拍手,对着在地上打滚的何孜弈说:“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别说了!”
然后扭头就拉着何孜潇走了。
等他们走出十几米之后还能听见何孜弈在身后的怒吼:“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哎呦~”
何孜潇有些想笑,他跟在韩翎辰身后说:“你...你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韩翎辰冷哼一声,回头对着何孜潇郑重其事的说:“他又不认识我是谁,再说了,我难道怕他吗,他欺负我可以,但不能欺负我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就像是两个暖宝被猝不及防的塞进了何孜潇的胸膛中,有些烫,但确实令何孜潇很温暖。
“朋友?”
“对呀,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以后谁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能打得过我呢!”
“可你也听见了,他说我是野种,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那又怎么样,你的出生也好,身份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所以我才要和你做朋友。”
韩翎辰顿了顿,
“而且父母的生活、感情、经历是我们所不了解的,我们无力评判。能做的只是感谢他们带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并抚养我们长大,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我们代表的只有自己。别人怎么认为我们无所谓,我们要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颗星星,只要问心无愧,我们就要活得自在,不是吗?”
韩翎辰回头对着何孜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白皙的牙齿像是胸膛前的钻石一样闪耀着动人的光芒,刺的他的双眼有些酸涩。
“是!”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起。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到:“糟了!迟到了!”
然后一同向着教室奔跑而去。
初春的校园,幼嫩的枝叶刚刚显露,小路上学生三两,两个青涩的人肆意的奔跑,跑向充满希望的未来,此时的他们还都不曾意识到,朝阳下的初见,竟会是这一生目光交缠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