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选择恐惧症,还不是因为穷。
——来自一个睡桥洞的网友(渣)
皮皮县城的途闻区是整个县城的底层贫困户坐落地,这里从来得不到皮皮县高层人物关注,无论是街道还是住宅楼到处都充斥着混乱与狼藉,这里是一切罪恶的诞生处。
皮皮公寓第三分寓就坐落在途闻区的一条污水排放河道旁,此时公寓中有几间住户亮着昏黄的灯光,其中一间烟雾弥漫,声音嘈杂只觉让人感到心烦意乱,但房间周围的住户却没有一人敢去质问。因为这是整个皮皮县城最大的恶势力“黑屋”旗下的一间赌馆!
“小!小!小……”
渣看着台面荷官摇好的骰蛊,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那个骰蛊似乎要把它吃掉一般,心里期盼着:“一定要开小啊!这个月的工资只剩三百了!”
就在这时渣注意到了荷官手掌隐蔽的推了一下骰蛊,随即荷官打开骰蛊念道:“两个四一个六~开大!”
渣狠狠的盯着荷官,正要想开口揭穿荷官出老千,只见荷官笑眯眯的向他看过来:“这位客人,你输了,请问下一把是押大还是押小呢?”语气有些威胁的意思,说完后又不经意间亮出了他衣服袖口纹着那个属于“黑屋”势力的标志。
一下子渣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不敢出声,他害怕了!后背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也有些发凉。
紧握着手里仅剩的三百块迟迟不敢押注,看着台面上的大小押注方位,渣心里很慌张因为他知道一旦压下去这钱就没了,不可能赢的!那么没了生活费的他不得不又一次跟家里年近六十靠卖竹鼠为生的父母要钱,尽管这不是第一次输完了问家里要。只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不安,后怕。
看着以前随手可以拿钱就拍下的大小押注方位,他很恐惧!因为明明知道不管押大押小最终的结果都是输,却受胁迫必须得下注,渣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
心里很害怕的渣,一脸可怜兮兮的对着荷官祈求般说道:
“我…我不赌了……”
“我再也不会来了,这是我最后的生活费了,我可以给直接你!但是我不押注好不好?”
荷官没有说话,静静的注视渣一会儿后,头向着门方向昂了昂,示意渣可以走。
渣有些难以置信荷官的举动,但他是真的怕了,他连忙把钱揣兜里,然后有些跌跌撞撞往门方向跑去,生怕再多停留一秒自己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站在途闻区皮皮公寓楼下的渣,往赌馆方向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黑屋”就这么放他走了,他此刻心里后怕不已!不过渣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回来了,或者说再也不会赌了,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看着渣走出赌馆门,消失在了视野里,荷官收回目光继续给几个烂赌鬼摇着骰蛊,只是输红眼的赌鬼们没有发现荷官回头时脸上还残留着有些欣慰的笑容。
轮换完班次后,回到房间里荷官脱下工作服放在凳子上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空酒瓶,不由得回忆起了许久之前的某些事情,嘴里喃喃道:“你的半瓶酒,救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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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生活我不想过了,努力做个好看又不差钱的男生。
——来自一个想努力让自己更优秀的网友(广西北海(段))
又一次加班到凌晨一点半的北海,站公司大厦楼下的红绿灯路口旁,看着只有零星散落着几个人的街道,心里又一次的感到有些孤独,却也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至少比从前好。
过了红绿灯路口,走在路上的北海脑海里回忆起从皮皮高校辍学来到社会打拼这些年的糟糕生活。
第一年,年仅十八的他找了一个月工作,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以他的能力除了去皮皮大饭店做洗碗工,别的地方都不需要他。
第二年,省吃俭用做了大半年洗碗工后自觉有些存款的北海,决定去做点来钱快的项目!可是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结果当然是赔的一无所有,就连最后仅剩的三百现金都因为自己着急挣钱,信了网上招聘打字员的工作被骗干净。
之后两年是在皮皮工厂里度过的,又一次有了些存款的北海,再次有了辞职出去打拼的念头,那怕工厂里的人说话好听,人也超有趣,而且就算是那位才三十五岁就一脸沧桑愁苦的流水线组长拼命挽留,也没能打消北海想离开的念头。
离开工厂后,身怀巨款的北海内心有些膨胀,离职的第二天在几个工厂里认识,住在途闻区的工友怂恿下来到了一家开在皮皮公寓楼里的赌馆。仅仅不到半天时间,北海两年辛苦得来的十来万全搭进去了,而原因只是因为一开始很有底气的拿出五百想着“娱乐娱乐”而已!
有了几年社会经历的北海看到存款从六位数变成四位数时,让输红眼的他总算找回了一些理智。
没有去找带自己来的那两个“工友”麻烦,因为这没有怨人家的理由,钱是自己手里输出去的,也不敢在场子闹事,来的时候工友曾说过这家赌馆的背景。
从赌馆独自一人出来后,北海走在大街上很迷茫!他想到了在村子里的父母,那对双鬓已经变白却还是坚持每天凌晨起床做窝窝头卖的夫妇。他们一天能挣多少钱?五十块?还是一百块?可我呢,宁愿输十万也没舍得给他们打一百块钱……
北海越是想着,鼻子就忍不住的发酸,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