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机灵鬼儿。”江徵羽手抱在胸前,笑着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个很简单,你最近总往外跑,我就去问了金管家,他说你最近总去崇华居查账,但现在也不是账期,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借着查账的理由去看住在那里的冰姑娘,所以我猜你喜欢上了人家,想让我去找钟神医帮冰姑娘看病。”
“咳咳咳……”江徵羽轻咳了起来。
江徵歆看江徵羽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这脑子,只要不在洺玥面前,都是清醒的,聪明的,好使的。
江徵羽本没想到江徵歆会猜出来自己对冰清绝的心思,他们兄妹二人在感情方面都空白得很,所以他认为妹妹也不知道喜欢上别人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不知江徵歆已经喜欢上了洺玥,反而在这方面知道的比他还多一些。
被妹妹戳中了心事,江徵羽的脸红了起来,支吾道:“那个……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就是……就是想帮帮忙而已。”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第一眼见到冰清绝时,仿佛有块大石头捶在了胸口上,自此以后就再也忘不掉她,总想找机会去见人家。他向来随性惯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没太想过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江徵歆道:“反正我也是想帮冰姑娘找钟神医的,只是当初不知她们是否认识,约好了才来的京城,也就没敢多事。”
“钟柯那个家伙已经被离渊关了好久了,谁能约得到他?”
江徵羽交友甚广,不是不认识钟神医,不自己去找钟柯首先是因为但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江徵羽很不愿提及的女人,另一个原因就是钟柯被离渊关了起来,只能让江徵歆去求离渊放人。
江徵歆吃惊问道:“钟先生被关起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还是在你回来之前发生的事了。钟柯惹谁不好偏要惹离渊,还死倔个脾气,不肯道歉,所以至今未被放出来。”
“他怎么惹到离渊了?”
江徵羽摆摆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离渊也不想别人知道。”
其实这件事本很简单,全靠钟柯把自己作进了天牢。
江徵歆被洺玥带走后,离渊担忧挂念,整日思绪不宁,然后就宣了钟柯去看病。原是抓两幅安神汤药就能解决的事,钟柯非要说离渊患了相思病,一定要去病根才能好。离渊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却被钟柯当面指了出来,于是动了怒。栾夙还在一旁劝钟柯少说两句,可钟柯就是不听,嚷嚷着身为医者不能隐瞒病情,结果离渊震怒就把钟柯关了起来。
这事没人敢管,也没人敢劝,大家知道摄政王不会杀钟柯,只想给他个教训,便都避之不谈,任钟柯在天牢里思过了。
……
当江徵歆走进天牢时,钟柯正坐在破草席子上唉声叹气,瞥见江徵歆来了,立马摆出一副神意自若样子,笑着道:“歆儿姑娘,好久不见。”
江徵歆心中偷笑,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道:“还是钟先生厉害,身居天牢,也能气定神闲,佩服!佩服!”
钟柯觉得江徵歆这话甚中听,微笑道:“还是歆儿姑娘懂在下,钟某向来不为权势折腰,更不可能为了出去而向摄政王低头。”
“这是自然,钟先生不必低头,我这不是来迎你出去了吗?”
“……”钟柯看了江徵歆半晌,沉声问道:“摄政王肯放我走了?”
“当然。”
钟柯见江徵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内心狂喜,但面上却还端着:“可是摄政王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讳疾忌医?”
江徵歆道:“摄政王自是想通才肯放先生出去的。”
她这句话说得极隐晦,因为根本不是离渊自愿放人,而是她去求了离渊,离渊才答应的。
离渊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怎么可能觉得自己有错?
“那他为何不来与我道歉?”钟柯开始得意忘形了起来,“他不与我道歉,我就不出去了。”
江徵歆心想:离渊那脾气能放你就不错了,还想要离渊道歉,不怕他杀了你吗?
她笑着道:“好吧,看来钟先生还是更喜欢这种清净的地方,我真是不该来打扰。我和苏姐姐还有个约,先走了。”
听到这话,钟柯“噌——”的一下从草席子上跳了起来,追着江徵歆喊道:“等等,等等,曼罗姑娘一切可好?她是不是想我了?”
众所周知,钟柯除了医术高、脾气硬以外,还是出了名的痴情,在苏曼罗还是花魁那会儿,经常花重金去苏曼罗所在的青楼看人家,后来听说苏曼罗喜欢无忧公子江徵羽,开始改研毒术,这吓得江徵羽赶紧为苏曼罗赎了身,并将赠与万金只求对方不要再喜欢自己。苏曼罗并未答应也并未拒绝,就在江徵羽常去的蹴鞠场附近开了送君楼,常站在楼台之上看江徵羽蹴鞠,但再未言过喜欢江徵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