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尹进屋换好铠甲军服,走出来问道:“这个令牌你是从何而来?”
“一位老母亲的儿子战死了,如今他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今天早晨我向她讨要了她儿子留下的遗物,她便把这个给了我...”陆亦明说了两句便无法再说下去。
他转身走向院子,将昨夜的老兵尸首找了出来,用匕首割下了他的头。
“这是干什么?”伊尹疑惑地问道。
陆亦明换好衣服,将人头挂在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边走边说吧。”
天已经大亮,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两匹奔驰而过的骏马却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行人纷纷议论着。
“那个当兵的,马上挂了一个人头,看见了吧。”
“看到了,跑得这么快,不知道有什么事。”
“估计是斩杀了匪寇,回去领赏的。”
两匹马来到东北面的城墙下,再沿着城墙下的驰道往北门而去,没过多久便到了北门前。
一如往常,这里重兵把守着,门口安置了拒马,要冲出去是不可能的。
看到两人纵马飞奔而来,一名什长上前问话道:“两位要出城吗?”
陆亦明将人头举起来,高声呼喊道:“城中从匪已经伏诛,奉都尉命令,传首四门,并传示卫校尉,命他速速缉拿匪首!”
陆亦明将人头收回去,客气地对什长说:“这位大哥,还请为我们放行,想必稍后你们便会接到取消封紧的命令了。”
“嘿嘿,那便太好了,快让开,为两位兄弟放行!”
守城的士兵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守了这么久,终于太平了。此时他们心中想的无非是旬假中回家探望加人,或者到城中花天酒地一番。
伊尹将头上的帽子按下来,遮住半边脸,又纵马来到陆亦明身边,避开城门几个俘虏的视线。
两人并摆着缓缓出城,伊尹小声说道:“这么容易?”
陆亦明也小声回答道:“当然。”
“站住!”突然一个声音将他们呵住,城门百夫长下了城楼,他在昨日七名匪寇冲击城门之时将之全部斩杀,原本以为立了大功,却没想到放跑了匪首。
为此事,陈亮大为恼怒,亲自将他狠狠训斥一番,罚他继续守着北门不得换值,务必不要再出差错。
陆亦明驱马转身,端坐着问道:“这位大人何事?”
“你们出城为何不出示手令?”百夫长质问道。
伊尹紧张地握紧了缰绳,准备随时纵马狂奔。陆亦明却淡定地答道:“我们是奉了陈都尉口令,并未得到手令。”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块令牌说道:“奉东营杨将军之命,协助都尉抓捕邪教余孽,我们是东营士卒,这是我们百夫长曹大壮的传令牌。”
“果然是东营的令牌。”百夫长喃喃道,众人皆知西营为东营马首是瞻,东营曹大壮原本便镇守北门,其勇武事迹传遍两营,为人敬仰。
都尉以前确实也发过口令,再看他们如此有模有样,想必不会有假,可能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原来是东营的兄弟,误会了,放行!”
陆亦明拱手道谢,两人纵马便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