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言,只有火把噼里啪啦发出声响。老太公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试探着说道:“难怪你服饰装束、言谈举止与我中原人不同,老夫看你面目和善,便信你三分。可是无凭无据,便不能全信,你可拿得出证明吗?”
看来不好忽悠啊,上哪儿去拿证明呀?陆亦明沉默着低下头冥思苦想。这时,一个青年被五花大绑抬进了院子。在蔡武的示意下,几个青壮随手把他丢在了地上。
青年左右脸颊各有一块难看的伤疤,像似被烙铁烫伤了一样,消瘦的脸庞下透出一股书生意气。他躺在地上挣扎了一翻,侧身怒视众人后望向老太公吼道:“我说了,我叫赵义,家族在大唐汝州也算是经史名家。可惜舅父为官遭人陷害,弄得家破人亡,我也受到牵连被刺配边关。”
说到此处,青年已经声泪俱下。他抽泣着继续说道:“后来我只身逃到大吴投奔姐夫经商,又被奸人所害,刺配广昌修筑城墙。姐姐姐夫已经遇害,我苟且偷生逃了出来,这才到了这里。我可不是歹人,苍天何不肯给好人一条生路啊!”
闻言,院里众人无不心生恻隐。片刻沉默后,老太公轻声抚慰到:“赵义,你别难过。若昨日只是如你所说,因多日没有进食而在村里盗窃食物充饥,老夫大可宽恕你送你离开,还可再赠你些许衣食。可刘寡妇言辞闪烁,言及你有盗窃钱财、轻薄妇人之举。你如何辩白?”
“可曾从我身上搜出财物?那妇人可有钱财遗失?我饥肠辘辘盗窃食物只为一心求生,何来轻薄之举,真是让人百口莫辩!”赵义不甘示弱回应。
“哼!”陈三忍不住驳斥道:“刘寡妇是亲口告诉我的,难道她会拿自身清白出来造谣?我看你就是个强盗,两国说不定都是因盗抢将你刺配的。你还妄想编造谎言逃脱罪责?”
赵义右手捶地,恨恨的咬牙不语;老太公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蔡武似乎被赵义打动,心生惺惺相惜之感;陆亦明被晾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一时间,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众人心中各有所思,却无人打破沉默。
“Wearethenobodies...”突然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从桌上一个奇怪的铁块中传出。吓得老太公一棍打翻了桌子,踉跄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朝旁边退了几步。幸好被蔡武扶住,才没有跌倒。
院子里的众人也都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退后几步。陈三吓得坐倒在了陆亦明旁边,双腿瑟瑟发抖;一个青壮丢下锄头扭头就跑,躲到了院门口才停下脚步,一面向里张望,一面准备随时逃走;连蔡武也满头大汗,扶稳老太公后,伸手拔出了背上的铁剑。
“别怕,大家别怕!快给我松绑!”陆亦明松了口气,望着自己的栽在泥土里的手机,晚上8点选修课的闹钟正循环播放着一首《Thenobodies》。
陈三楞了一下,赶紧给陆亦明解开了绳索,众人呆呆地看着陆亦明走向那个仿佛住着恶鬼的铁块。只见他弯下腰轻轻拿起铁块来,声音随之就停止了。
“额,大家别怕,这是我的镇魂石。”陆亦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