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被训了几句蚂蚱也不要了,带着两个小弟去拿屋檐下的篓筐,准备外出捡柴。
三个小家伙还未出门,趟开的院门外冲进一个四十左右妇人,正是隔壁的周婶。
“柳家妹子,大事不好了,你家男人,你家男人被野兽给伤了。”
周婶进门就扔下一道惊雷,做猎户平日里受伤并不少见,可来人捶胸顿足,形如热锅上的蚂蚁,白猎户必定伤势不轻。
已经返回灶台的柳氏慌慌张张出来,扶着门沿询问道,“我夫,人在哪呢,伤得可重?”
说话间柳氏本想冲到院门口去,因挺着大肚子不敢急躁。
此时,坐屋檐下的阿玉放下手中的针线已经奔至门边,正欲问清情况,院门外又涌进两个人来,紧接着便有嘈杂的吆喝跟叫喊,白猎户躺在一张旧门板上,已经给村人抬进来了。
平时威猛健硕的男人此时已经晕迷,肩头跟胸口血肉模糊,还有鲜血徐徐外渗,沾了半边衣裳,木板也被浸湿。
看到这种景况,柳氏尖叫一声,当即就晕了过去。
“柳家妹子!哎哟,造孽呀。”
院子里的人慌了手脚,有妇人去扶柳氏掐她人中,也有人在照看白猎户,说要想办法止血才行。
也就是片刻,吓得呆滞的阿玉总算清醒了,抓住旁边一个男人便道,“我去请刘郎中。”
“对对对,阿玉你快去。”
说话的是周婶她男人何山,左邻右舍平时都很熟悉。
阿玉跑了,像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别的人手忙脚乱没看见,何山也就是看到一个青色的影子。
没错,就是一个快速移动的影子,刚刚还说她像风,认真起来,那速度风都是比不上的。
刘郎中家在村尾的大槐树下,阿玉一路狂奔,步子像是踩在风尖尖上,带起的气流掀飞路边罗婆子的衣裳。
罗婆子原本以为是什么东西向她冲过来,人都吓呆了,后面那个影子离开,停在刘郎中院门前她才看清是个人。
“那不是白猎户家的阿玉嘛,怎的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刘伯。”
院门没关,阿玉冲了进去,看见刘郎中在院子的水井边打水,跑过去就将人往外面拉。
“刘伯,我爹受伤了。”
听闻白猎户受伤,刘郎中也很慌,放下东西就对屋里喊道,“秋儿她娘,拿我的药箱出来。”
刘郎中差不多是给阿玉拽着走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得很快了,却还是被那个小丫头扯着。
两人很快来到白家院门前,刘郎中提着药箱进去,阿玉却在门口顿了下,掏出手帕来先擦了一下额头跟脖间的汗才快步跟上。
白家,柳氏已醒,正被人扶着在堂间嚎哭,三个孩也吓得不轻,除去白勇憋着泪不知所措,另两个小的已经泪流满面。
“姐。”
白勇看见姐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可紧接着他的眼眶也开始变红。
刚刚他听见有人说爹快没气了,这么一大家子以后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