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龙的老爸贺三国，听从了妻儿的提议，不再打算把中奖的桑塔纳小汽车捐给厂子里。

但是拒绝厂长可是个大事，只少在九十年代的贺三国心里是这样的。会感觉不太好意思，于是，第二天提了点礼物，就在晚上去厂长家作客了。

半夜回来的时候，贺三国手上的礼物一样没少。蛋糕和长白糕，还有午餐肉鱼罐头！

其实去送的时候，贺子龙看了心里就想笑了，这样的便宜货色你去送给厂长？那怕是拒绝捐小汽车，损失方是自己这边，你这礼品送同事还行，但是送厂长是不够格的。

但是，贺子龙没有提醒父亲，在他想来，这样也好，双方谈崩的可能性更大。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甚好！

“孩子他爸，厂长没有生气吧，我们不捐小汽车的事……”贺子龙的老妈陈爱花，上前从老公手上接过东西，顺口问了一句。

“厂长没接我的东西，甚至还塞给我一条白沙烟……”贺三国坐到桌前，打开工作服，从里面内口袋抽出一条精白沙烟。难怪贺子龙看他刚才好像衣服拱起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怀里有一条烟。

在九十年代精白沙烟可是好东西，这时候男人抽烟最多抽常德烟，几角钱一包，以及相思鸟一块五一包。精白沙要五块钱一包，一条十包就是五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工人好几天的工资，一个农村人一个月的收入！

厂长不收礼，还反过来送礼给自己老爸，看来非奸仅盗呀！

果然，下一分钟，在陈爱花的再三询问下，陈三国说道：“刘厂长说他认识熟人，可以帮我们找关系，把桑塔纳小汽车换成两辆夏利小汽车，夏利车也是新车，只要捐一辆夏利车给厂里当公务车，车间主任还是我的，还额外多提两级工资。另一辆，就让我自己开……”

一听这话，贺子龙就知道，自己的老爸又动摇了。

夏利车市价八九万块左右，自己可以留一辆，就相当于还是打折换成现金的话，几万块就又有好名声，又有干部当一当。要不然，也怕在工厂里面，让人家在后面说闲话。另外，多提两级工资，那就是只少七百块左右一个月的工资了。

“氮肥厂的公务车几乎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刘厂长一个人在用，说是捐给工厂，其实就是送给他一样。原来那车早就用了好多年，破旧不堪了吧。为了给自己免费换个新座驾，那个刘厂长也是拼了……”贺子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当然，还有一句话贺子龙没说，那就是是个男人都爱车。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这要能当上主任，还能开着小汽车上班，那多有面子？

不过，以贺子龙对自己父亲的了解，恐怕真让他开小汽车上班。以他惜财的个性，爽上一个月就会后悔，然后就会想着还是把小汽车换成钱实在。

算了，如果真这样，也就算了吧。反正氮肥厂还要十年以后才会倒闭，让一个从来没当过官的父亲，当十年主任。圆了他的一个心愿也不错，反正又不是全捐了，只捐一半嘛，这涨的工资看我要几年车钱也能赚回来。以后退休工资也高点！

再说了，只少在自己的记忆中，氮肥厂的干部们，还真是最后一批下岗，或者转行的。

不过，今天早上，老妈已经打了电话给CS市的二姨妈和三叔了，现在晚上突然就变卦了，说桑塔纳小汽车没了，好像不太好吧？

贺子龙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老妈陈爱花，心想着。

果然没一会儿，当父母二人达成一致的意见后，这才想起来早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