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斜睨,曹丕似乎对白羽很生气。白眼身侧弯腰施礼的白羽,抬手拉过柴萱。“若你日后还敢带贵人孤身来此,朕绝不轻饶。”
即便自己此时对白羽大为恼火,可他也不敢再次多留,倘若对方还有后手,岂不糟了。所以,此时应当先回宫中,再慢慢解决。
呜——
水汽嘶鸣,沸腾的茶水漫出壶嘴,滴在滚烫的炭火之上,刹那间便变成水汽消失再空中。
曹叡修手轻抬,将茶壶水从火中拿起,将面前的茶杯倒满。将其中一杯慢慢推给曹绫。
曹绫有些诧异的望着窗外的天气,又看看面前的曹叡。此时虽然不是盛夏,可温度早已到了穿薄衫的时候,可曹叡居然将炭火放在屋里,还燃着。自己坐的离那炭火那么远,都已经感受到热气了。她着皇兄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皇兄,此时已然立夏,你如何还再着屋中生炭?”曹绫诧异的问道。
侧目而视,曹叡微微一笑,眼底却扑满了别的意味,“虽在阳下,然寒彻蚀骨啊。”
“什么寒彻,皇兄不会是生病了吧?”
曹叡的话,曹绫听得是糊里糊涂。什么寒彻蚀骨,自己现在已经热到冒汗了,哪里还喝得进去如此烫的茶水。
正说见,门外忽然穿来一声闷声的禀告:“启禀公子,臣来复命。”
听闻此言,曹叡薄唇斜抿,欣喜不已的勾出一道笑意。放声言道:“好!”猛地将茶杯放到桌案之上,那张俊秀的脸上竟然露出一种,曹绫从未见过的笑容。
都说曹叡生的像极了甄宓,曹绫一向都不觉得。可方才那一抹笑意,却看得曹绫有些失神。那弯眉杏眼,清眸秀言,竟无一处不似甄宓的面容。曹绫恍惚,难道是自己思念母亲过度,竟然将曹叡看成母亲了。
“皇兄,有什么喜事吗?”曹绫回身相问。
曹叡咧嘴冷冷一笑,“绫儿,很快,恶人就要受罚了!母亲,亦会开心的。”
那件事情,他咱是还不能告知曹绫。可是,即将迎来的喜悦,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曹绫分享了。
曹绫有些茫然的望着有些森然的曹叡,此时的他脸上已经不再又任何甄宓的影子了。那道瘆人的笑意,让曹绫看得发寒。
垂眸瞧眼那依旧发红的炭火,曹绫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帘低垂,心头不由发紧。暗暗祈祷,曹叡可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出格之事了。
兰香幽幽,娇花朵朵,偶尔妃来几只调皮的蝴蝶,在花间嬉戏。可斜倚在凉亭下的郭照,却没有心情看这样的好风景。
一大早起来,就心绪不宁的,饭也吃不下茶叶不想喝。说出来散散心吧,还把脚扭了一下。虽然没什么大碍,可着心底总也不太舒服。
“晴滢,本宫有些头疼,不用再扇了。”
郭照轻摇手臂,示意再一旁打扇的晴滢退下。自己却抬着修长的细指,摁了摁发疼的太阳穴。
“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一声急呼,差点将郭照的心给吓出来。郭照峨眉旋紧,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抬眼一望,只见王忠慌不择路的自远处奔来。
“王忠,怎么了!”郭照连忙发问,浑身竟不由自足的发起抖来。
王忠急急行了礼,倒口气喘道:“回皇后娘娘,方才奴婢听闻陛下让曹真将军将国舅押进宫了!”
“什么?”郭照心头咯噔骤停一面,原本红润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铁青,“王忠,你可听清了,是被曹真押进宫的?”
郭照颤巍巍的抓住晴滢的手,加重的语气让郭照整个人都没了底气。让曹真亲自押进宫,岂不是毫无转还之地了吗。
可是着好端端的,是哪里出了问题。这郭淮最近安分守纪的很,根本没做什么事情啊,怎么回发生的这么突然。
“是的皇后娘娘,是都尉府的一个下人前来相报的,应该不会有错了吧!”王忠弯腰回道。
郭照难以置信的喘口气,四肢顿时冷的要命。紧紧的攥着晴滢的手,郭照强逼着自己镇定,“王忠,今日宫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要是这宫里安然无事,曹丕怎么可能突然就把郭淮抓了起来。
王忠凝着眸子,思索了半天,“回皇后娘娘,奴婢也是才听闻,柴贵人似乎今日出宫了。”
“柴贵人!”郭照失色大惊,眸中尽是惊恐,“果然……果然是因为她!”郭照失心般的含糊两声儿,整个人都在不安的发抖。
言罢,郭照匆匆拉着晴滢就往曹丕的宣政殿而去。即便自己无法让郭淮平安无事,也得保她这个弟弟性命无忧。哪怕是赔上她这个皇后之位,也得将郭家的香火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