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柴萱一凶,小满眼眶里不由渗出了泪珠。抿着双唇强忍着泪,直接冲到曹丕面前,勉强的行了个礼,“陛下,奴婢劝您还是好好和贵人谈谈吧!”言罢,便气呼呼的出了门,反倒让曹丕是被动的很。
见曹丕进了门,有些惊愕的柴萱猛的站起身来。由于脑袋有些发昏,竟有些踉跄。
“你倒是酒量见长啊,这一壶都快倒完了,也不见你醉啊。”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柴萱,曹丕有些生气。什么时候,她倒学会借酒消愁了!
打量着慢慢近前的曹丕,柴萱眨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嘟嘴言道:“我不是酒量见长,而是你这破酒实在没得和老白干比,我自然也不会醉了!”
话语刚落,曹丕已然近前。垂眸盯着柴萱杯中仍余半盏的酒,眉间微沉,“那好,你是要喝道醉才心满意足。那我陪你,你每喝一杯,我便喝一壶,直到喝到你满意为止!”
言语放罢,曹丕便举起另一壶满当当的酒,一倾而下。不消片刻,酒已见底,整个酒壶被曹丕咚一声砸在桌子上。惊的柴萱浑身一颤,微醉的脑袋瞬间被吓的亮登登跟明镜儿似的。
这家伙虎气汹汹是要干啥,整这么吓人的动作,是笃定了自己没有心脏病,才容得他这么吓自己!
注视着紧盯着自己的那双墨瞳,柴萱有些慌了。虽然此时的曹丕压根儿没什么反应,气色一如方才冷静,可持续心里头却跟闹翻了天,一点儿也无法淡定下来。
瞥眼放在桌上的酒杯,柴萱缩缩脖子,很自觉的将那还剩半杯的酒挪远了些。倘若自己真跟曹丕硬别着喝酒,万一真何处毛病,自己又欠了宇宙人民一个解释,实在得不偿失啊。
见柴萱默默的将酒杯搁到了一旁,曹丕心里顿时有几分宽慰。望着面前一脸尬笑的柴萱,曹丕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你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曹丕回身一坐,扫眼面前的食物,却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没事情就撬不动您大神的两条腿了吗,柴萱一脸鄙视的看着问题如此官方的曹丕,真想将他那一抹细胡子给揪下来。
原想着如果灌他些酒的话,会好办事一点,这下好了。一上来酒给断了自己的后路。这曹丕,简直……
“没事儿,就是想问问陛下近来在忙些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帮柴萱找到伤害漓香的人。”柴萱赌气似的坐下,也不去瞧曹丕,只是幽幽望着远处跳动的一盏油灯,眸光似乎有些失落。
凝眸半晌,不知是酒意上了头,还是火光下太过压抑,曹丕竟生出几分悲凉之感。注视着仍旧被柴萱插在头上的玉簪,曹丕有些恍惚。
“柴萱,你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为什么你可以几次三番的为别人担忧,却……”言语出喉,却如鲠停塞。曹丕欲言又止长声一叹,好不伤情。
倘若白羽所言是真,那柴萱本就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管是白羽还是漓香,还是潘雪。这样看来,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出于她的一视同仁,而不是任何对自己的感情。
愁丝上涌,曹丕眼底漫起无尽的感伤。柴萱更是不解,为何曹丕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柴萱双拳紧握,眸子紧紧的盯着空荡荡的酒杯,久久未言。
许是忘记了方才的话,曹丕自拿过还剩一半儿的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将那满满的苦涩仰头饮下。
“如果,我重新给你机会,让你在我和白羽之间选择一个人的话,你会选谁?”语气轻乏,却似带了催泪的瓦斯,不单单曹丕言的苦涩哀伤,就连柴萱也听的心酸。
凝视着眸光微漾的曹丕,柴萱莫名的动容。曹丕那被墨汁染过的双瞳,盈盈的反着微亮。那双眼睛是被酒沁过了吗,为什么会让人看得如此苦涩和心酸。
柴萱似乎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心痛,直刺的自己眼眶一润,心乱如麻。见柴萱缄默不语,曹丕心底微微有些发凉。
修手轻抬,当曹丕触及那张有些蕴热的面容时,眸低竟映出了泪光,“我只问你一句话,倘若……倘若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为心痛,会不会思我念我呢?”
语气沉哀,如泣如诉。每一字都如同细针一般的刺在柴萱胸口,令她痛彻心扉。泪珠滑落,打在曹丕抚在自己脸颊的手背上,残余几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