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在地上,颠簸了两下最后姿势扭曲地躺在法阵中央,倒在黄沙之上。
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没人回答。又喊了一声,四周依旧一片死寂。她用尽全力站了起来,她要走到时烬身边去。可是,他刚迈开第一步,另外三条腿便无力支撑,关节疼痛难忍,便又倒了下去。又是如此,走一步又倒下了。于是她再次用力……
一颗沙砾从身后飞来,不偏不倚地命中沐羽的后脑勺,直接把她打晕过去。
终于不挣扎了。
但是娑罗就不乐意了,还不容易能看到一出好戏,居然就被一粒沙砾给搅和了。他转过头去愠怒地望着身后的一男一女,厉声质问道:“谁丢的沙砾?”
半晌,没人回答。
娑罗这回火气更大了。直接劈头盖脸吼过来:“我问你们谁干的!敢做不敢当吗?”
“大哥。”许是娑罗的样子太过于凶猛,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了,低着头,声音却不卑不亢:“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时烬先处理了,其他私人的事情大可以等到之后再说。”
娑罗望着她,气场冰冷地女人都不敢抬头看他那双冰冷的邪眼。
他危险地眯起双眼,声音不温不火:“那这么说,这颗沙砾是你丢的咯?”
女人低头承认:“是的。”
她和沐羽都是女人,虽然她们现在所处的关系不是那么友好,但女人与女人在心思上却是相通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她只不过是想杀死时烬与沐羽,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他们死之前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一顿。
只可惜她的同情心泛滥,娑罗可没有。他只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公子哥,哪里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好比现在,他听到有人主动承认破坏了他的好事,他冲上去就是一脚,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直接踹在她的腹部,用力过猛,女人直接飞出几米远。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娑罗还想过去再踹几脚,却被跑过来的男人及时制止住了。
男人先作揖,再说道:“大哥,其实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当下我们的确应该先把时烬处理掉。要是这件事因为我们的原因没来得及收拾,上头……可是会怪罪的。而且,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足以解气,大可以把妖君留下活口,日后自然是有大戏可以看的。”
他说话的时候礼仪做得很到位,娑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男人说的没错,如果时烬死了,留着沐羽一个人独活,那岂不是比急忙杀死她更来劲儿?
于是,心理变态的娑罗同意地点了下头,只是瞪了女人一眼,便转回身开始着手时烬的尸体。
他走到时烬边上,蹲下身去触摸时烬的喉结——他现在必须确保时烬是真的死了,如果他只是一种假死状态,那么这之后产生的后果会很严重。
确定地上的尸体是真的没气了,娑罗站了起来,望着尸体的眼神之不屑:“当年你不是叱咤风云微风得很吗?还骂我‘区区’阎君,时烬,我会让你自觉地把‘区区’两个字改为‘堂堂’,绝对!”
说完,娑罗转头朝男人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把时烬抬到上层大陆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招手,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就变得面容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表情?没见过尸体吗?还不快点过来搬,难不成你要我亲自动手?”娑罗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男人在搞什么鬼。
谁知*在原地浑身打着颤抖,动都不敢动一下,惊得连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大……大哥,你看看你你你的身后。”
娑罗一脸诧异地望着他,身后能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具被捅成马蜂窝的尸体,他还真猜不到能有什么东西。
他刚想转过头去看,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便摸了过来,顺着他的胸膛直接摸上了他的喉咙,然后……
“唔!!!”
娑罗被那只手用力锁住喉咙,玉竹般修长的手指捏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伸出手想用力扳开这五根手指,没想到这只手力道之大,他挣扎了半天,竟然没能扳动分毫。
就在他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张清秀的俊脸靠在了他的颈窝处,一双邪魅地让人不敢对视的凤眸弯起一丝好看的角度。紧接着,是一道比他还妖邪的声音,像是一个古代的翩翩公子,只是带着几丝妖意:
“刚才,是谁说要把自己定义为‘堂堂’阎君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