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的背脊椎骨被人捅了一刀,都会呻吟出声。但这声音并不是那种愉悦的呻吟,而是一种‘嗬嗬嗬’的喘气声。蒋季清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消失,他艰难地转回头,看到女人那张疯狂的脸,上面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还有一种初次杀人的惊惧感。两种感情混在一起,给人一种异常的恐怖感。
见到蒋季清回头,这女人拨出那半边短短的剪刀利刃,再一次刺中的蒋季清的后背,这次不是脊椎骨,而是右侧肾脏,女人把剪刃拨出来后,蒋季清倒在了地上。作为一名士子,蒋季清的身体素质并不强,若是武者,甚至是术者,就算受到这样的攻击,也能转身把女人给杀了,可蒋季清却不行,他只能软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看着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女人握着剪刃缓缓后退。
“为什么!”蒋季清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明明……对你……这么……好!”
“哈哈哈!亏你说得出口!”女人见到蒋季清真的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她一边流泪一边哈哈大笑,原本整齐的头发都乱了:“你们这些乱党,杀我夫君,杀我公婆,污我清白!你们死不足惜,真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将一切的罪过就揭过去?天底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我也没有这么贱,官兵来得好啊,你们早该死了,你们这些畜牲!”
蒋季清呵呵惨笑了两声:“原来我终究是……没有……天命啊!一个女人都……平不……了,何以能平……天下!”
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蒋季清一命呜呼了。女人过去踢了他一声,确认他真死了后,又去蒋季清身上补了两刀泄恨。而后她回到内室,端了盆水,洗干净了自己手上的血液。然后看向床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床上躺着一个不足五岁的男孩,睡得很沉,即使外边喊杀声冲天。
女人褪去沾了血的外衣,穿上了一身白色丧服,然后走到了正堂,端坐在侧位之上。知府邸中的士兵全部都往外跑了,蒋季清打着偷偷离开的念头,所以将士兵全部调开,现在知府邸中只有十数个侍女,而且全部是原来知府邸中的老人。她们本来有些慌乱,但看到镇静坐到侧位上的女人,都镇定下来,向着上面的女人行了个礼后,她们分成两排站在下面,像以往一样,打算听从女人的安排。
“雪梅,青竹。你们两人胆子比较大。”女人点了两个侍女:“那个男人被我杀死在房中了,你们去把他的尸体拖到后院中喂狗。红荷,小绢,你们两人去抬些水来,把书房冲洗干净,那毕竟老爷的地方,不能弄脏了,否则老爷在下面也不会开心。”
四个侍女听令而去,女人对着其它说道:“一会你们都走吧,能躲多远是多远。万一待会那些乱军回来,你们就走不了啦。”
只是下面的女人都是摇头:“走不走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也是残花败柳了。倒不如死在这里。”
女人长叹一口气:“造孽啊!”
而在知府邸的西院,早在白芊心和白敏攻破城楼,发出巨响的时候,正在床上一起休息的铁木真和蕾娜同时被惊醒。两人急忙穿好衣服,提着武器出了房,一看顿时吃惊得不行。两人也是军阵老将了,一看楼城都破了,那能不知道现在官兵就要准备大举攻城。两人急忙去东院找军师蒋季清,那时候女人正在泡茶,她说蒋季清去了城墙查看敌情没有回来。
铁木真和蕾娜立刻离开,想去找军师。结果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蒋季清就回来了,然后死在女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