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前厅中,被世人称为‘白衣不孤’的梁华林坐在左侧喝茶,梁府最说得上话的两名族老坐在上座,而黄家的来人,黄明平则是坐在右仙,捧着一碗清茶,低着头,虽然也像梁华林一样慢慢喝着茶,但他的神色有些不安,明显心思不在自己的茶水中。
“十几个人都被带走了?”梁王府的族老梁世友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老陈家真的是铁了心要造反了。他们这一手,无非就是让黄家不能轻举妄动,然后切断我们皇室的手脚,华林,你平日点子多,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只能忍。”梁华林淡淡地说道。
梁世友脸色有点不喜:“你平常计谋极多,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哑了?”
梁华林啧了一声,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族叔,都到这种时候了,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忍,等我们派出去的人调一万的兵力回来,那时候才有一战之力,否则根本没办法。在不久前就和你们说过,别派影卫去找老陈家的麻烦,你不信,派人过去打草惊蛇,我又说,老陈家要开粮行,就先让他们开,不但要让他们开,还要去给道贺,尽量麻痹他们,拖着时间等着忍着,但你们不听,硬是派人去封了他们的粮行,结果逼得他们把事情摆到了明面。现在他们出招了,我们完全处于被动的环境,你让我想计谋,我怎么样?对方对势压人。我们只能忍着,所有人都呆在家里别出去,让护院打起精神来。别让对方有机可趁,就算对方把黄家的女人都抓走轮了,我们也只能忍着了。”
这话让黄明平给听到了,他的脸色一绿,然后有些悲哀地说道:“梁三郎,你这话是要逼我们黄家去死啊。”
“不是我要逼你们黄家去死,而是现在只能这么做!”梁华林无奈地摇摇头。
梁世友皱着眉头说道:“三郎。黄家可是我们的亲家,你怎么怎么能寒了自己人的心。”
梁华林长长地叹了口气:“族叔,看来你现在还是没有明白。老陈家做为一个延绵了两千多的年的超级世家。只有后羿一族能与他们相比,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都是暴发户。他们现在明着说要造反了,在这个南北叛乱的当口。在这个河洛城防卫空虚的时刻。他们可以说是正明正大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这就说明了他们肯定已经有了成功的希望。”
“他们没有多少人。”梁世友不快地说道:“他们没有攻下皇城的实力。”
“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到敌人的愚蠢上。”梁华林脸上有些怒色:“老陈家能存世两千多年,就说明他们不是傻子,况且现在他们手里有一名士子,还有一名可怕的太阳神仆,光这两人,就足够威胁了,更何况老陈家暗地里肯定还有其它的底牌。就算明天老陈家在城里多弄出两千的士兵来,也一样不奇怪。”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家的晚生后辈们死掉?”梁华林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喊道。
“如果族叔你真的打算为黄家好,也为我们好,那就让黄家离开河洛城吧。”梁华林无奈地说道:“事到如今,这对我们,对黄家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梁世友此时明白梁华林的意思了,如果他们命令黄家死守,不顾那些年轻后辈的死活,那么势必会让黄家对梁王府怀恨在心,一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盟友,什么时候在背后捅自己一刀都不奇怪。与其如此,但不同让黄家暂时先脱离这个漩涡,这样肯定能得到黄家的感激,如果老陈家不顾承诺,杀了那些年轻后辈,那最好不过了,这样子黄家就会死死地绑在梁王府的战车上,不过老陈家多半不会这么干,他们肯定不傻。
想通这点后,梁世友对着黄明平说道:“黄副族长,你们就暂且先离开河洛城吧,虎符就交由我们来保管,等什么时候事情平息了,你们再回来。”
“多谢王爷体恤。”对到这话后,黄明平很是感激,他很认真地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梁世友看了一会静静坐着的梁华林,他有些歉意地说道:“华林,前边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错了,做得多余了,族叔在这里给你赔个罪,但现在是我们梁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有什么好想法就别藏着掖着了,现在族中只有你一个士子,还得你多多劳心劳力才行。”
“族叔。”染华林站了起来,轻轻一礼说道:“并非侄子我拿捏着不肯帮忙,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就必须得守着,现在做再多的事情,也是错多。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只要能拖得大军回来,什么时候都好说。”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一个管事走得来,说道:“两位老爷,还有三少爷,事情有些不好了,秦家已经将他们库粮中过半的粮食低价卖给了老陈家,现在正一车一车往老陈家那边送呢,还有法家,也开始把自己的粮食弄了出来,似乎要运一部分给老陈家。”
怎么回事!这一下子,前厅中的三人都没办法再淡定下去了,特别是梁世友,他站了起来,然后脑袋一阵子眩晕,差点就倒在了地上:“怎么回事,秦家怎么突然间就凑到了老陈家那边,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还有法家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