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眼中,太阳神殿地位之超然,简直不可想像,这固然和他们的能力,容貌,寿命等等有关,但何尝也不是因为他们格守本质,不参与外世俗争斗,这符合世人对神明代言人的直接印象。()
可他们居然现在支持灵魂深思者内部的斗争,这实在是出乎洛克昴的意料。
“别说你,就连我都觉得奇怪,怪不得里卡尔多只是有些钱,居然也敢同时攻击协会和王室。”清溪城主嘿嘿干笑了两声:“我更奇怪的是,陈贤颂身边明明了白敏女士,按理说,他应该才是太阳神殿在世间的代理人才对,但为什么他们最终支持的却是里卡尔多,更奇怪的是,白敏女士依然还是呆在陈贤颂身边。”
“身为一名领主,我本应帮助王室才对,但现在有太阳神殿掺了进来,这事怎么都透着一种古怪的味道,在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不敢随便下注。”
洛克昴却是皱起了眉头:“父亲,在这样关键时刻,时间就是机会,有时候晚一个小时下决定,后果可能都会不一样。陈贤颂是位战争灵魂深思者,而他现在似乎是被索西挟持,具体过程我不清楚,但按老祖宗传下来的教训,这时候,我们应该雪中送炭才对。”
清溪城主很是无奈地说道:“赌徒赌的是钱,而我们赌的是命,现在局势未明,再慎重也不以为过。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啊,可问题是,机会的旁边守着一大堆的噩运,弄不好碰上就是粉身碎骨,我们家族花了数百年才有现在的地位,我可不想自己的后裔变成平民,或者断绝血脉。”
洛克昴垂下眉头,他知道父亲说得对,像这样的情形,慎重是必要的,下注一旦失败,后果绝对非常严重。只是他有种直觉,将重注投资到陈贤颂身上,绝对会很划算。这样的直觉毫无道理可言,却又让他无端生了许多信心。
只是这信心终归只是他自己明白,若是不能说服父亲,他没办法带着大军去营救陈贤颂。
想到陈贤颂,他就想到那个一身白裙的少女,她是那么的美丽,冰冷,就像雪花峰顶上生长的冰莲花,高贵得让人无法直视,只有她允许的人才可以亲近她的身边。*--*
洛克昴暗恋白敏,他也曾脑袋充血,想要设法得到她,但被父亲恨恨地训斥了一顿之后,使收敛了心思,将这份炙热的感情埋葬了起来。如果陈贤颂死了,自己或者有些机会,他突然冒出这种念头,但很快,他心中苦笑起来,太阳神仆对伴侣忠诚无比,就算陈贤颂颂了,他也没有一丝机会。
想到这里,他觉得心情有些闷堵。便向城主说道:“父亲,赶了几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好好考虑吧,我们究竟该帮谁。”
城主点点头。
洛克昴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一个长像相当不错的女仆走进来,端来洗漱的银盆,服侍他洗漱,再帮他按摩双腿。叵是以前,他早将这女仆扔到床上去了,但是见过白敏后,他感觉自己的欲望消退很多,见到别的女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兴趣了。
就个人而言,其实洛克昴挺喜欢陈贤颂的,他觉得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难,也不会怕被背后捅一刀。只是这种堵上家族兴衰胜败的事情,由不得他感情用事。若是为了白敏,他自觉可以抛弃一切,只是白敏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挥退满怀期待的女仆,不顾对方失望幽怨的神情,脱了衣服自己睡在床上。此时已是晚上,清溪城一样也是银月当空,城主府外种了一圈的艾芒,蚊虫不敢飞进来,窗户大开着,他睡在床上看着月亮,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中看到陈贤颂被乱箭射死,他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难过,然后他看见白敏抱着陈贤颂跳进了火堆之中,他拼命阻止,大喊大叫,然后一翻身就坐了起来。
床前的月光依然明月,洛克昴这才发现自己做了恶梦,他感觉眼睛有些湿,一抹全是水,额头上也全是水,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外边传来敲门声,同时还响起温柔女姓声线:“小少爷,我好像听到你在叫喊,出了什么事吗?”
“给我倒杯红果酒过来。”洛克昴喊道。
他穿起睡衣,坐在窗前,看着远方漆黑的世界,再听着山下传来的鸟鸣声,觉得很寂寞。还是刚才的俏女仆,进来到房,带来了一杯红酒,还帮他点燃了蜡烛。女仆站了一会,见他一直在发呆,似乎没有什么吩咐,便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