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洲文上次听三姐说叫自己记账,回去了之后就赶紧的找账房学了学,记账其实很简单,基本上就是流水账,用一种格式记下而已。
杨若嫣看他记账记得格外的认真,笑着又夸奖了几句,杨洲文就咧开嘴挠着头笑。
姐弟三个其实心中都是松了口气的,尤其是杨若嫣,这一次折算出来的银子,有三千多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要她想干点什么,这些钱全都够用了。
下一步,自然是应对王氏打的那个主意,杨若嫣无论如何,也要叫王氏这一次栽跟头!
女儿节转眼即到。
这天早起,杨若嫣还在屋里洗漱,就听见外面丫鬟走动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股喜气洋洋的精神。
女儿节也就是七夕节,一般的大户人家,总有那么几户家里有未出阁女儿的,要办女儿宴,请一些相处的好的门大户对的家眷去府里玩,也有互相相看一下的缘故。
而女儿节这一天,也不是说男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反而年轻男子也算是个节日,一起喝酒聚聚,最重要的,要是府里有办女儿宴的,那这府上的男子少不得也要被长辈们相看相看。
不论是娶妻还是嫁人,都注重人品,而互相的参加这种宴会,便是长辈们相看晚辈人品和为人处事的好机会。
安郡王府。
一早起来,府里就已经忙活开了,前后院的下人都是小跑着,脸上带着喜气。这也难怪,府里常年的两个病人,就算是逢年过节的,府里热闹中也带着股子冷情和沉重。可现在不一样了,世子妃那边身体越来越好,每天在园子乱转,几乎把安郡王府的园子都转了一遍,常常能听见念儿小小姐咯咯咯的笑声,府里下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再加上那位神秘的二爷,似乎病气也不是那么的凝重了,反正跟在二爷身边的李管家,常常能看到他走路轻快的在各个院子穿梭,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安郡王府久违的那股子轻松喜气也慢慢的回来了。
朱铿寒起来去盥洗间洗漱了,出来就看到自己屋里的丫鬟正在柜子前翻着,便说道:“穿那件紫色长衫。”
那丫鬟听见身后人声,转头来看,带着笑轻声道:“今天也是喜庆的日子,二爷就穿的活泛一些呗,那些个紫色颜色太沉了,衬得脸色也不好。”
朱铿寒听了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走,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那丫鬟还是最近才到他身边伺候的,朱铿寒经常在外面,因此在他屋里伺候的并没有固定的人,就是外间的几个小厮而已,因为这一次回来呆的时间长,王妃才给他屋里放了两个丫鬟的,至于朱铿寒是把她们单纯当丫鬟,还是愿意收了房里做通房,这就看朱铿寒愿意了。
反正王妃该做的做到就行了。
那丫鬟以这样的身份来的,自然是希望往高处走一步,只是这位二爷实在太冷,性子也不好琢磨,平常在屋里稍微多说两句,就是现下这个动作,摆摆手,叫人出去。
丫鬟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也不敢违抗,只能轻声答应着出去了。
朱铿寒依然是拿出来自己想要穿的品紫色直领蚕丝缎子长衫穿上了。这才走到了门口,正要迈步往外走,李管家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二爷!”
朱铿寒脚步一顿,无奈只能又转身回到屋里,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道:“进来。”
李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道:“小的查了,王妃真的特意请了东昌侯夫人,还叫侯夫人带着她们府的大小姐……”
朱铿寒一听,眉头马上皱了起来:“那东昌侯府大小姐不是有丧在身?”
李管家摇头:“说是并没有过门,只能算是未婚夫婿而已,去世一年了,就算是有丧也该过去了……总之说的也含含糊糊的,东昌侯夫人反正一定会来的。”
朱铿寒便抿住了嘴,半天没说话。
李管家顿了顿道:“二爷,这事不能照王妃的意思来啊,东昌侯府这位大小姐,这可是死了的第二个未婚夫婿了,虽然明面上世族人家顾着脸面没人说什么,可背地里这克夫的名声是已经有了的,王妃……这事办的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朱铿寒摆了摆手:“什么克夫,不过只是两个未婚夫凑巧婚前都死了而已,这位大小姐太倒霉罢了。而王妃料想也不是那么愚的人,真相信这人有克夫的本事。再说,找个克夫名声的人,就不怕王爷那边起疑?说起来还只是因为着急罢了,不想落个耽误庶子亲事的名声……我这个岁数不好定了,也只能找些什么事耽误了终身的这种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