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也是极精明的人,略微的一想,便也明白点了,想来是要丢车保帅了,这件事上退一步,依然笼络住老太太,以便在杨浩文的婚事上,得到老太太的帮助。
大太太心里冷笑着,这事可不能由了你!
老太太不知道这些,看到王氏的态度很好,听了她这番话,更是以为她回去了就在做着这件事,便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本想在说两句话的,想了想当着她妯娌的面,还是不说了。
王氏看到老太太满意,她也松了口气。王氏也明白,大太太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和她们这两个妯娌是绝对不一样的,冲着大太太的母亲是康宁郡主,老太太就绝对不会怀疑大太太什么,因此,她并没有趁着老太太对自己缓和,便试图点醒老太太当时大太太的咄咄逼人。
妯娌三个在这边陪着老太太说话,尤其王氏态度格外谨慎小心,大太太在旁边冷眼看着,心里明镜一般。
从老太太这边出来,王氏果然也没有在耍什么花样,立刻和大太太一起,将嫁妆单子拿出来,先算零碎的首饰用品。
哪些是想不起来找不到了的,哪些还能想起来在苏州的家里搁着,哪些是过于寻常的,这边就能给预备了,全都一一分割出来,就连最小的甚至于耳裆耳坠,都没有囫囵的过去,全都算清楚了。
那些找不到也不是寻常之物的东西,全都作价成银子,连同变卖的那两间铺子的八百两银子,全都装起来,准备一总给杨若嫣。
原本王氏确实想说那铺子只卖了五百两的,但是那天老太太为着这个很是生气,王氏又想通了,不想为了这点银子在给老太太添不痛快,影响了自己下面要求老太太的那件事,因此也不看重三百两了,就照八百两给杨若嫣准备。
大太太在旁边冷眼看着,倒没有说什么,能多给点,她自然是乐意。不过心里却也是明镜一样,可见王氏手里的银子不少,这些年从这些嫁妆上榨取的银子也不少,这三五百两的,几乎都不在她眼里。
一想到这里,大太太又想起王氏之前苛刻杨若嫣姐弟的事情了,三五百两的都不在眼里的人,却对自己的继子继女吝啬那三五两银子!王氏这人心也确实忒歹毒了点!
杨若嫣这天正在屋里准备东西,女儿节还有三天,世子妃那边请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不过大约的需要备多少礼,世子妃给了她一个数,她这几天全忙活这件事了。
自己这边,依然是香囊荷包的多准备,到时候在多带些银锞子就行。朱铿寒给的银锭金锭,她叫人化了之后准备了一大把,应该是够了。
浩文那边,朱铿寒给的那丝绢象牙骨扇杨浩文早就拿去了,也画了几把,留了几把空白了,照理他用这些扇子就够了互相送礼的东西了,不过杨若嫣又给他准备了些扇套、金银锞子,叫杨浩文的贴身小厮锄药带着。
洲文那边,与他相与的全都是一般年纪的小孩子,自然不用舞文弄墨,更不用玉啊、香木什么的费事,只给他准备些银锞子就行。只银锞子自然是奇形怪状的最好。
这头才收拾利索了,之桃便进来禀报:“姑娘,大太太那边来人请您呢,还说叫你多带两个人过去,还去请了二少爷和四少爷。”
杨若嫣一听,叫了浩文和洲文,想来王氏那边要松松手了?点着头道:“就你和之杏跟我去。”
之桃之杏忙上前来服侍她换了出门的衣裳,跟着往大太太这边来。
路上杨若嫣转头问之杏:“我给你的金锭银锭,化成金银锞子,你是找谁办的这事?”
之杏一听慌忙的问道:“怎么,竟然不足称么?!”又骂:“这个老虔婆!看我怎么收拾她!”
杨若嫣看她不等说清楚就开骂,又好气又好笑的嗔道:“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也该改改了,什么事不等人说清楚,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跳!我问你是谁,原是要夸奖呢!我给你的时候忘了嘱咐一句,银锞子大部分是给四少爷准备的,叫她多选一些的样式,后来想起来了,还担心做事的没这个数,倒没有想到,拿回来的样式很多,我很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