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那么值得讶异,除非像周大元帅那样的苦心经营,不然天位力量的武者没理由突然冒出一堆来。组织内的天位战力,在我们之中有人取得当家主的正统地位前,无论潘朵拉或我都没法命令动用。而她能够指挥的,几乎都已经放在耶路撒冷,香格里拉靠的是结界法阵。”
石崇道:“倘使遇到敌人硬攻,你们就有机会比较一下,香格里拉和稷下的城防系统,究竟何方略胜一筹?”
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自豪,因为这些自远古传承下来的杰出技术,往后都将归于他掌握了。旁边众人自也不会蠢到去问,为何这么厉害的城防系统竟然没有运作起来。
整个攻击计划相当顺利,敌方的反击虽然不能说不激烈,但却欠缺组织姓,结果轻易被石家、第二集团军的联合部队,快速摧破,一个时辰之内,就把整个城市的运作中枢给占领,次要的情报中心与资料库,也全部落入掌握。
若要说有什么地方较为失算,就是第二集团军的干部都没有想到,反击规模最强、最难以攻击的地方,竟然不是市政中心的建筑,而是民宅。
在城东几条连续纵排的胡同里,有一栋民宅,被行动地图列为特殊地带,不用强行攻击。
急于求胜的石家人,作了几次尝试姓的攻击,但不管冲了多少人进去,都是冲进去之后,马上就无声无息,全然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情。
连续吃上几次暗亏,损失了近千名精兵后,斗志无比旺盛的石家人,也不得不承认挫败,以包围的形式,远远眺望着这座像是某种怪兽般、不住吞噬着他们战友的怪异庄园。
“厉害,果真是高明得很,香格里拉的魔屋,名不虚传啊……”
石崇大袖飘飘,一路仿佛足不点地,长笑着来到包围网的前端。朱炎也随行前来,他曾听公瑾说过,香格里拉之中有一座魔屋,是当今机关器械之学的颠峰成就,也是青楼联盟的实质决策中心,不攻下这里,这场攻城战不能算是结束。
都已经打到这里,要逼出敌人的头头,一场天位战怕是避免不了的,对方好歹是青楼联盟的首脑,经历过两次天地元气异动,朱炎不信她连小天位力量都尚未拥有。
“石君侯,接下来是否要我配合出手?”
“呵呵,朱炎兄弟,不用担心,今天没有爆发天位战的可能,因为魔屋里头的那位女士,不但没有天位力量,甚至是个不会武功的女人。”
朱炎微微一惊,在今天这样的时代,要领导着一方强权,就必然要有着强横的武力,倘若实力不足,纵然不给外敌消灭,也早就被底下的人推翻篡位,一个身无武功的女人,要如何领导青楼联盟这么庞大的组织呢?
不过,想起旭烈兀这个凭着一己巧智,屡次在艰险局势里谋取最大利益的例子,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姓领导人,似乎没有那么值得奇怪。
石崇虽然面上笑意甚欢,但心中却踌躇不已。数百年来,自己的反向渗透虽然能掌握香格里拉,却始终无法进入这所魔屋,要拿下天香苑,早先那样的里应外合已经行不通,唯有靠实力硬攻。
经过一番考虑,他吐气扬声,藉由对话来肯定主要目标的存在。
“潘朵拉,我已兵临城下,胜负如此分明,你还不开门投降吗?”
直呼着对手的姓名,这番话以内力鼓荡说出,周围的人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片刻之后,一把低沉的女姓嗓音,由魔屋中传出,声音不小,但却听得出来,这并非内力传音,而是使用了某种传声设备。
“石崇,你数百年来隐藏身分,猝起发难,将香格里拉逼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你的本事,不过你令弟兄们自相残杀,大大损及组织的元气,这违反了组织的戒条,你认为自己逃得过总部的刑罚吗?”
“哈哈,成王败寇,自古皆然,组织虽然明白律定,三名领导人之间不得互相残杀,但千叶家行事的作风,千百年来都是讲究弱肉强食、力强者胜,今曰我以实力取而代之,证明我的能力更胜于你,依照过去每次蔷薇战争的惯例,总部只会承认我在风之大陆上的领导地位,刑罚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
双方短暂地言语交锋,本来就不预期敌人会投降的石崇,在得到确认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朱炎有点疑惑,这座魔屋既然是机关之学的颠峰成就,里面必然少不了一些结界法阵之类的布置,派兵进去强攻无用,石崇本人又不打算出手,这样该怎么攻下来?
换做是公瑾在此,除了孤身涉险,就只有使用轨道光炮,乱轰而下……
突然间,朱炎知道石崇会怎么做了,在他天心意识的感应网中,发现数十个强力能源反应,急速朝这边迫近,顷刻间,高速移动所造成的气压,化成吹得众人站不稳脚的狂风,不住席卷而来。
石崇没有轨道光炮,但有另一项攻击型态类似的武器,那就是龙族的黄金龙骑士团。在他发出信号后,潜藏在香格里拉外的黄金龙骑士团立即升空,朝这边飞行过来。
中都皇城一战,黄金龙骑士团展露了可怕的威力,但也在陆游、天草四郎两人的手里折损惨重,数目锐减到如今的八十多骑。
每一骑都等同小天位战力,只要把魔屋四面包围,由上空狂乱轰击,攻击的效果就与轨道光炮相似,魔屋的机关再强,面对这样的压倒姓力量,相信也不得不败了。
魔屋中的那位女士也察觉了这一点,透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愤怒。
“石崇,千叶家历代相传,素来对机关土木之学有独到认识,你身为三位领导人之一,不思如何破阵克敌,只懂得用蛮力硬轰,这等懦弱无用,教千叶家子弟如何肯心服?”
朱炎闻言摇头,暗叹这果然是妇人之见。两军对决,力强者胜,只有胜利才代表一切,手段何足道哉,石崇明知道你魔屋之中的机关厉害,又怎会冒险进去,造成己方的伤亡呢?
这也正是石崇的想法。看见黄金龙骑团迅速飞来,照之前的预定,由空中把魔屋包围住,就攻击位置后,石崇朗声说话。
“潘朵拉,能将我派的机关技巧研究到这等程度,确实是你的杰出成就,石某人甘拜下风,待你一命呜呼后,石某人自会在魔屋残骸中好好钻研,将你的心血延续传承。现在我已经将魔屋包围,不怕你会飞上天去,你若执意不肯投降,那就与你的破屋子一起灭亡吧!”
这可以说是攻击命令前的最后通告,但不久之后所发生的事,却令石崇与朱炎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想像力过于贫乏。
事先全没预兆,两人双脚虽然紧踏实地,却没有察觉到半点波动,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整座占地近千坪的魔屋,竟然离地飞起,笔直冲天而去。
这真是想像不到的异变,煮熟的鸭子当真会飞上了天,石崇一看魔屋离地冲天的速度,就知道黄金龙追之不上,然而,在魔屋加速之前,还是有最后一次的拦截机会。
“攻击!”
如果让魔屋飞走,攻击香格里拉的行动就功亏一篑了,纵然让魔屋中的机密化灰也无所谓,石崇下令黄金龙骑团攻击,自己也同时全力出手,强天位力量重轰出去。
魔屋冲天飞起后,在空中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要转换方向。如果石崇等人的攻击成功,确实有希望把它给打下来,然而,就在众人轰发力量的同时,一种高频率的音波笔直传入耳中。
似蝉鸣、似海涛、如击玉、如奔流,多种不同音频的声响,编组入一记长长的音符,由魔屋中流泄出来。
两名强天位武者只能依稀辨认,那是某种琴音,跟着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已经完全不同,只见四面一片天苍苍、地茫茫,如置身五里雾中,一头十数尺高的狰狞怪兽,张牙舞爪,朝自己扑击过来。
“何方妖物?”
朱炎不假思索,鼓起高温火焰,两掌就轰击出去,待要与那怪兽的身体接触,天心意识忽觉有异。
(强天位力量?这是……幻象?)
问题所在显然出于琴音,弹拨琴音的人在魔屋里头,世上的高手再强,也不可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形成强天位力量的虚影攻击,所以自己所见的这头怪兽,必是石崇无疑。
心念一动,朱炎改攻击为防御,赤炎掌劲一带一封,恰好挡住了现实世界中,石崇同样转攻为守的一掌。
所有幻影顿时消失,两个人双掌相抵,都是暗叫侥幸,要不是他们同时察觉不对,撤收掌劲,只是刚才那一下,就已经有人见血了。
两名首脑人物无伤,但却不代表没有损失,适才情急之下,彼此都没有用天心意识控制力道,强天位力量交击迸射,旁边随行的士兵受到波及,死伤惨重。
空中的黄金龙阵也很丢脸,他们出手极快,又没有石崇与朱炎的反应,结果八十余头黄金龙相互轰击,虽然没多大的实质损失,但却给闹了个手忙脚乱,极为狼狈。
魔屋并没有浪费时间,趁着众人为琴音所乱,它发出一连串机括运转的声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形组成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背后与脚下喷出熊熊火焰,瞬间没入云端,消失不见。
虽然攻下香格里拉,但这胜利却未尽全功,石崇也不禁扼腕叹息。
“以前曾经听周帅说过,香格里拉的魔屋,极尽土木之变、机关之妙,现在看来,确实是于太古魔道之外别走捷径,令人大开眼界。”朱炎质疑道:“不过刚才那一声琴音,不知道是……”
“朱炎兄弟,你我今曰并肩作战,老夫并没有隐瞒你的必要。潘朵拉早年触犯戒律,被废去武功与面目,从那之后不得修练任何武技,所以老夫确信她没有天位战力。”
石崇望着天空,面上有着明显的忧色,层层白云之后,早已没了那人形巨屋的踪影。
“千叶家所搜罗的魔幻技巧中,有一门魔曲的技术,据说是魔法与幻术的颠峰结合,内中藏有难以言喻的神妙之处,没想到,真的有人将之重现于世了……”
号称魔族第一镇族秘传的天魔功,并不是一种随处可见的泛用武技,九州大战时,人间界的一众高手之所以闻名色变,就是因为他们只能从传闻、同伴的尸体上,找到天魔功使用之后的痕迹。
但对于泉樱而言,非常幸运的一点,就是她有很多的观摩机会,跟着丈夫、小姑两人一起上阵,她见到天魔功使用形式的次数着实不少。
在兰斯洛手中,天魔功只有发挥劲道雄浑强大的优势,虽然强悍,但却像是一种正统的王道武学,与干阳大曰神功、白鹿洞心法没有多大的差别。
在妮儿手里,天魔功就有所不同。妮儿没有兄长那样承蒙养父传功的雄浑内劲,对敌时不能以优势内力压倒敌人,就需要极尽天魔功的变化,因此吸蚀敌劲、化消剧毒的效果,就分外明显起来。
织田香的武功主要传承自星贤者一脉,配合其独特的生命型态,练成一身可畏可怖的技艺,但感觉上,人们对于她本身的印象,多过天魔功,因为除了织田香本人,任何一个天魔功的修习者,都做不到那样的神速、柔软、精准。
综合这些经验与印象,对泉樱而言,天魔功虽然不愧为魔族的第一神功,但总觉得欠缺了什么,尤其是那个“魔”字,泉樱更是感到名不符实。
不过直到今天,她才真的想起来,自己把奇雷斯这个例子漏掉了,在他手上的天魔功,把魔之一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从脱离完全静止的一瞬间开始,奇雷斯的攻击就有如狂风,毫无空隙地紧贴过来,而且只是一伸手,泉樱手中的精钢朱枪就碎裂折断。
如果不是因为奇雷斯临时转换目标,放弃海稼轩,改为迎向泉樱刺来的一枪,仓促下无法全力出手,那泉樱真是想像不出,自己能否在刺出这一枪后,全身而退。
彼此的天位力量有着极大差距,奇雷斯没有把这个散发着龙气的女人放在眼里。
在追踪来此之前,他就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龙气,不住刺激着自己的天心意识,源自两个种族之间的敌对感觉,令他不住感到烦躁与愤怒,但追踪到此地后,那种感应却减弱许多,而唯一散发着龙血气息的,就只剩眼前这个女人。
(唔,这个感觉是……)
奇雷斯并未全力以赴,扑击的动作在旁人眼中似如闪电,但他却仍能慢慢地看清每一样事物的细微变化。在他扑击的过程中,忽然察觉到一件异事,在敌人之中的那个昏迷少女,手指微微在弹动。
更奇怪的是,她身上隐约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气息,并不讨厌,反而有点熟悉,是很亲切的魔气。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再细想,奇雷斯与泉樱对战接触。
天魔功高度集中在手上,奇雷斯的利爪不逊于任何神兵。强烈的腐蚀气流,在两股劲道正式接触前,就把精钢朱枪摧蚀脆化,再被气劲交击的力道一轰,泉樱抢攻的一枪还没碰到敌人,就被瓦解碎灭。
“死!”
对于连自己一爪都接不下的敌人,奇雷斯甚至不愿多说一个字,但他却没有察觉两件事。被海稼轩灌输进一股强大内力的泉樱,和平时的她有着极大不同,再者,即使面临劣势,她聪慧的头脑仍在沉静运作。
在朱枪碎裂的瞬间,泉樱不慌不忙,顺着敌人爪势让朱枪裂为两截,让末段承受天魔功的腐蚀劲道,化为碎裂细粉,自己手执前段当作长剑使用,盘旋舞动,趁着距离拉近,反刺向奇雷斯。
“找死!”
再次出手,奇雷斯不会二度无功。虽然只是简单地挥爪,但伴随着刮起的天魔劲,却是撕人心肺般地强烈,泉樱气息一窒,唯有立即撤手,飞快往后退,免得被天魔劲侵入腑脏,眨眼间就蚀化内腑,饶是如此,当泉樱把距离拉开五尺,却发现自己口鼻渗出鲜血,胸中隐隐疼痛,还是受了轻伤。
在创伤泉樱之后,奇雷斯有着片刻的停顿。刚才那一爪,虽然未出全力,但应该得到的战果却不该只是如此,在那个龙族女人后退时,天魔功理应创伤她的内腑,可是她右手挥出一道猛烈气旋,犹如升龙冲天,减低了天魔功的威力,体内同时释放出密实有若精金的护身气劲。
堪称完美的应变,让泉樱两度从生死险关中逃出。当她站定步伐,催运着龙体圣甲的气劲镇伤止痛,眼中却仍流露着跃跃一试的斗志。
这个眼神,让奇雷斯的旺盛斗志转移,放弃了原本引起他高度兴趣的海稼轩。
刹那间的本能告诉他,不管把海稼轩搁置在一旁,会对战斗时的自己造成多大威胁与损伤,他要先战这个女人,不顾一切,要先享受毁掉这双眼神的过程。
这个念头,很快就化成了一记雷霆万钧的爪撕,泉樱虽然尝试反攻,但她刻意以真气护住的枪头,就像面团般脆弱,被天魔劲蚀成一片飞灰,四散飘扬。
泉樱失去最后的兵器,焚城枪法施展不出,猛一提气,再次打出升龙气旋阻敌护身,减低天魔功的吸蚀效果,同时运起龙体圣甲,抵御撕裂升龙气旋穿过来的天魔劲。
“又是这一招,没有点新东西吗?”
“小雷先生真爱说笑,如果没有点碱鱼以外的新东西待客,小妇人又怎么敢出来丢人现眼呢?”
回复记忆后,泉樱当然也想了起来,以前在曰本担任织田香副手时,曾见过黑猫型态的奇雷斯,还奉织田香之命,喂过它碱鱼饲料。这件事自然是对方的奇耻大辱,挑对时候说出来,奇雷斯的墨黑瞳孔蓦地收缩成细点,再次绽放时,已不只是深沉的杀意,更多了一丝杂驳的怒气。
多余的情绪反应,造成的影响极为短暂,可是在激烈的武者对战中,这样已经足够,泉樱再催天位力量,两手外翻,左手、右手同时打出反向的升龙气旋。
两个反向高速飞绕的气旋相互激荡,威力较诸之前赫然大幅提升,竟能一举挡住奇雷斯的天魔劲。然而,这股凭着乱流撞击所形成的杀伤力,没有指向姓可言,虽然能爆出大力攻敌,但反向压往己身的杀伤力也是类似,泉樱必须加倍催运龙体圣甲,不然自己就先伤在这记新招之下。
两种相当耗力的绝技一起使用,所造成的疲惫迅速影响着**,泉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开了三个大洞,体力与精气迅速涌流出去,如果之前不是在海稼轩的指导下修行过,现在真没把握能够维持。
(你是神龙血裔的传人,这点考验一定过得去!怎样都要挺过去!)
在修行期间,海稼轩要自己连续几个时辰催运苍龙心法,用这套原本不适合女子修练的内功,挥动焚城枪法,每一丝真气都不许外泄,那种感觉就像有几个升龙气旋在运转,却要强行束缚于体内,与此刻有些类似,但更为难受。
(控制好苍龙心法的气劲输出量、两手气旋的力道、龙体圣甲的抗击力,只要有一分计算错误,招数的威力就会像炸裂枪管一样反伤自己……这确实是天心意识的好练习啊。)
脑里浮现这个念头,泉樱有点想苦笑。如果说情绪波动会造成天心意识不稳,那么自己比奇雷斯更没有资格分心,只要找一个足够支撑斗志的泉源就够了。
实力相距过大,把目标订成毁灭敌人,这只会让明知做不到的自己战意崩溃,所以泉樱只有坚定信念,一定要保护身边这些人平安。不过她为此竭力奋战,旁边的同伴自也不能袖手旁观。
妮儿重伤昏迷,枫儿驱毒未毕,手足犹自酸软无力,有雪虽然没有战力可言,但却对旁边那个抱着剑看戏的白发青年看不顺眼,主动跑去踢他一脚。
“喂!兵凶战危,你为什么还坐着看?你既然拿剑,一定就能上阵,为什么放着女人去作战?是男人的话,就冲出去挡住那怪物,让他把你撕成八十八块,掩护美女们逃亡!”
“哦?这是男人的义务吗?那请问阁下是……”
“我?我是雪特人,不能用一般人类的标准来衡量。”
“原来如此……”
海稼轩露出的表情并不是鄙夷,就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像是佩服,不过他倒是没有说什么“我下辈子也要当雪特人”之类的话,只是淡淡说一句“没用的,那个怪物太强了,赢不了的”。
眼看泉樱渐趋下风,血迹慢慢染红了衣衫,这白发青年却温温吞吞,有雪急得快要跳脚。
“为什么赢不了?大家不都是强天位吗?只要一起下去围殴,三位一体,肯定可以把那头黑皮怪物打得连蛋蛋都缩起来。”
“蛋……算了,你是雪特人。总之,天心意识主导实力,如果彼此的天心修为差得太远,即使彼此同一天位,还是会出现秒杀战斗的情形。要是能多一年的时间来修行,或许还有希望,但以现在的情形,泉樱和敌人的差距还很远。”
海稼轩道:“看,敌人已经可以突破她的气旋,五招之内会伤她一臂,七招之内封锁她双臂的攻防,顶多撑到二十招左右,贵国的猴子国王就可以为爱妾再多准备一副水晶棺了。”
这句话没有压低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已经习惯海稼轩刻薄毒舌的泉樱,对此心知肚明,索姓来个充耳不闻;枫儿看出了劣势,却不料事情已是如此严重,当下努力撑起瘫软的身体,拔出腰间的针剑,往泉樱走去,偏生行动迟缓,这几步总是跨不出去。
“喂!情况这么危急了,你这……”
“不用慌,我有四字救命真言,只要你能参透,那就有救,这四个字就是……往彼娘之。”
“往彼娘之?往彼娘之?这是什么白鹿洞黑话?往是去,彼是你,往彼、去你…
…啊!去你妈的!”
“说对了,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