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为什么花家的人总喜欢这一套?既然要快,就直截了当踢过来,说不定我还来不及反应,现在先东奔西跑一阵,再来踹我,难道是表演马戏上了瘾吗?)
也不多话,一式鸿翼手刀“大江东去”,正中花天邪胸口,将仍在变化身法的他乘风激飞出去,坠落到地上。
“喂!照规则,我现在该是赢了吧!”对着旁边目睹口呆的花家裁判,兰斯洛道,“呆坐着干什么?赶快宣布我赢了啊!”除了早巳料到这结果,在心中暗骂白痴的少数几人,全场花家子弟呆若木鸡,尚未从刚才的惊骇中清醒过来,偌大场地一时寂静无声,没有半点声音,针落可闻。
“狗贼!”
一声暴喝,花天邪飞身再窜上台,势如疯虎,凌厉腿招猛往兰斯洛攻去。他被一招轰下台后,摔落在地,擂台的高度使他微受轻伤,但脑里却乱成一团,犹自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强烈的屈辱烧灼全身,立即上台再战。他相信兰斯洛没有看破自己身法的能力,刚刚不过是碰巧,自己绝招未发,甚至还没使出五成功力,怎么可能这样就败了?但就算再以重手击毙兰斯洛,也不能洗雪刚才坠于万军之前的耻辱,而且照规矩,坠台者输,他这一下上台再战已是违规,甚至可以说是卑劣的偷袭:不过花天邪已管不了这许多,现在唯一能稍挽颜面的方法,就是马上击杀兰斯洛!
“歼贼!使那什么下三滥伎俩,趁本座不备偷袭,卑鄙无耻!”
“无耻?明明打输了还赖着不走的,那才叫无耻!”兰斯洛随手接招,大笑道:“敌对死战,你还心存大意,用两三成功力和我动手,给轰下台去怪得了谁,有本事就使出绝招来,本大爷还是一招了结掉!”
“好!那你就瞑目吧!”怒喝一声,花天邪急提功力,运起非当家主不传的花家绝技凤凰神腿,急攻敌人。当曰兰斯洛曾佯败于此的武技,第一式“风卷云残”再度发出,周遭空气变得沉凝,十多道无形气索再度缠上兰斯洛四肢,锁缚住他的行动,花天邪的重腿跟着踢向他面门。
“来得好!现在就让你这肤浅小子看看,本大爷是怎么击败你吧!”兰斯洛提气长笑,一股澎湃劲道自他体内如怒涛海潮般汹涌冲出。刹那间便把所有缚身气索全数摧毁,这时,花天邪的凌厉腿剑失去了掩护,则因招数使得太老而破绽大露,心中狂叫不好时,敌人已经欺近到身边,掌刀重重地击在小腹上。
若论比拼真气,兰斯洛的内力花天邪如何能比?护身真气立刻破碎,给这一下重击打得肚腹剧痛,胃液直涌到嘴边,险些就当场晕过去。
“我说你这个人啊!为什么那么差劲呢?”
兰斯洛反手一肘,撞在花天邪胸口,把他打得倒飞了出去。
“为了自己的权欲,用这么低级的手段,逼人家女孩子嫁给你,这是最下流的事!”
身形一晃,在花天邪坠出擂台之前,兰斯洛飞身再将他截住,在台下花家子弟的哗声四起中,起手一拳,又把花天邪轰往反方向,跟着再往他飞坠的方向追去。
兰斯洛听莉雅解释了众人为何被困此地的缘由后,知道此人是罪魁娲首,早已恼怒非常,这时适逢其便,打定主意要把这花家家主痛殴得不诚仁形,藉此替自己几人出口恶气。
“一个男人追求女人,是要真心真意,有所付出,赌上自己的一切而去!”
怒声斥责,兰斯洛的拳头也击在花天邪身上,全然不给他任何反击机会,劲力迸吐,把他什么反击腿招都破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
“用暴力胁迫女孩子屈服,就算成功了。也不代表你的胜利,只是更让人知道你的白痴,因为你一定认为除了暴力之外;自已就没有半点能够人家心动的地方!”
一声声斥责,撼动人心,擂台上的兰斯洛看来是这么的神威凛凛,不可侵犯。并不是为了出锋头或是怎样,此刻说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所以看到花天邪的所作所为,也就分外怒气勃发,边打边骂了出来。
骂人的口吻和妮儿实在是极为相似,这或许该归功于兄妹两人相互薰陶影响的关系。坐在座椅上的莉雅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训人,不禁莞尔,心内虽然对花天邪感到一丝恻然,却也万分喜见夫君自枯耳山之役后,终于再振雄风,那不单是武功,而是整个精神状态上的神采飞扬,令人心喜。
觉得到此已够,兰斯洛擒住花天邪后颈,将半昏迷的他高高提起。连续多记重击,虽然未下杀手,但劲力透入浑身各处大穴,也让花天邪伤势沉重。失去了作战能力,无力再起。
“象你这样差劲的男人,是雄姓动物里头的败类!连猩猩和狒狒都会看你不起,你……你去吃屎吧!混帐东西!”
劲道一发,这花家主人就像滩烂泥似的被抛下台去。从刚才的一战,兰斯洛清楚地将自己实力展现在众人眼前,看见被家族内敬为神明的当家主,三招两式惨败,又被随意殴抛,花家子弟全乱成了一围,哗声大作,却凛于兰斯洛适才的威势,无人敢向这边发难。
隐藏在台下的紫钰,对这场一面倒的比斗暗自摇头,只是,看着兰斯洛的神采,听着他发自真心的怒斥,她脑里不禁也有一丝迷惘,总觉得这男人振振有词的怒容和那曰辣手屠杀的阴骛,两种形象似乎连不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花天邪飞坠下台,脑里昏沉沉地。第一次被轰下,他是大意下一招都来不及发;第二次被轰下,却是在过大实力差距下,一招也发不出来,彻底地战败。
一生从未如此羞辱,特别还是在这样万马干军之前,被敌人以玩弄的方式轰下,羞耻之余,更有无穷悲愤,要不是还有一丝坚强心志。真恨不得就此死去。
昏沉中,一个念头从脑里闪过。
他是不屑借用他人力量,不屑向人求助的,但在这什么自尊都被摧毁的时刻,这似乎就是自己唯一挽回尊严的方法了!
“喂,这次该是我赢了吧!快点宣布!”
兰斯洛两手叉腰,对着呆若木鸡的花家裁判厉声催促,这时,后头破风声响起,似是那花天邪又飞身上来,他心头大感烦躁,这小于莫非也会乙太不灭体,不然怎么被打成这样还不倒下,料想敌人必立刻抢攻,回身预备接招,却扑了个空,后头只有空荡荡的一片。
台下的花家子弟忽然寂静无声,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一股莫名警兆在兰斯洛心头出现,他抬头一看,只见花天邪漂浮在他上空数尺处,不是用高速轻功暂时停留的假象,而是货真价实的天位力量。
(不……不会吧!这小子难道忽然领悟天位奥义!)
惊于发生在对方身上的变化,兰斯洛不敢怠慢,运转天心,亦是运起天位力量。这样更好,就算彼此用天位力量对战,自己也有信心凭实力取胜!
花天邪漂浮在空中,冷冷地凝视蓄势待发的兰斯洛。他本来被痛殴得满面血污,多处淤青,狼狈之至,但这时给那双精光内蕴的冷眸一视,竟散发一股奇异的气势。眼中狂傲不变,但假若妮儿在此,必然会对那种睥睨之中合著迷惘的眼神感到不可思议地熟悉。
双方一招未发,花天邪冷冽的杀气不住笼罩着兰斯洛,令他感到背上发寒,更诧异对方为何刹那间武功暴增到如斯境界?
台下的紫珏皱起眉头,她不晓得花天邪怎么了,却对他身上散发的气势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高台上的莉雅紧握双手,知道出乎自己计算之外的突变终于发生,现在就只能看兰斯洛的应变实力了。
好半晌,花天邪开口了。
“拖延无益,小朋友……你我来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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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就是北门天关了吗?”
“你自己不会看啊!上头那么大的四个字,北门天关,难道是写给鬼看的吗?”
“你这人讲话不能客气点吗?我背着你跑了这么长的一段路赶到这里来,你不痛哭流涕,好歹也该说声谢谢吧!”
“喔!那可真是谢谢了。”韩特冷冷道:“你把剑架在一个重伤病患的脖子上,不给他机会休息,也不管他伤口还痛得想哭,就逼他为你带路,一夜跑上几百里路,这样子你还期望他有好脸色,我去你的全家大小!”
为求安全,本该隐匿行迹,小心慢行,偏偏被这心急赶路的丫头连累,一路轻功招摇过市,尽踩破人家屋瓦过去,也不知引起多少叫骂,这么明显地暴露行踪,要是还没被青楼查到,就真是有鬼了!只希望追杀者一时还没赶上来,尤其是天草四郎,若再次与他相逢,两人只好直接死给他看了。
“咦?”藏身在隐密树丛里,妮儿眺望北门天关的城壁找寻可以以快速潜入的途径,却在瞥向城头时,意外瞧见一样东西。
“喂!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妮儿指的方向,韩特一看之下,险些魂飞魄散。
城头上一人端坐,双眸紧闭,神情肃穆,一身神职人员的黑袍,腰间配剑,正是天草四郎亲自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