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人问了价掉头就走,但总有不在乎这点钱的人,仅仅这部分人,足以让黄勇大卖特卖。
十一点半多,人少了一些,乔卫国对吕冬指了指东边:“不讲规矩的。”
吕冬看了眼,是那天的花衬衫,不过今个没带金链子和金戒指,正忙着卖雪糕。
他心态极好,不像某些人似的,妄想能独霸大学城某种生意,这根本不可能。
“只要不闹事,不用管他。”吕冬提醒乔卫国:“大学城很大,容得下很多人。”
大学城这才刚刚开始,未来这里会变成泉南的东部核心。
乔卫国看了黄勇一眼,没再多说,回头去招呼客人。
吕冬喊住搬货的李文越:“休息会,喝点水。”
李文越累的直喘气,说道:“冬子,你这生意太好了,看得我都不想上大学了。”
吕冬赶紧说道:“千万别,我还指望你这大才子将来能帮我出出主意啥的。”
乔卫国应付过最后一批客人,见没人再过来,搬个马扎坐在太阳伞下面喝水休息。
李文越低声问道:“他咋回事?”
吕冬大致说了一下:“卫国人不错,他有自个的一套认知,也有自个的一套处事原则。”
前些天,他就给乔卫国涨了待遇,每天20块钱,工地上大工的工资。
毕竟单日工作时间长达12个小时,而且省大开学后,可能拖的时间更长。
乔卫国没说啥,也不在乎,只说吕冬指点他之后,感觉武术水平提高了一个档次,这才是最重要的。
吕冬无言以对,反正他啥也不会,就知道瞎几把打。
他理解的特别简单,俩人徒手对上,谁力量大谁抗揍谁沾光。
至于四两拨千斤,以柔化钢之类的,对他来说太高深,完全理解不了。
时近中午,吕冬翻出拿来的包子,李文越说道:“你俩等会,我在食堂办卡了,去买点菜。”
他借了乔卫国的自行车回学校。
李文越带了两份菜、几个馒头和一次性筷子回来。
菜是清炖油菜和土豆炖茄子。
这边典型的大锅菜。
清炖油菜可能是直接拿肥肉在锅里扁油,饭盒一打开,就透着股很香的大油味。
有自行车过来,人没到,声音先到:“吕冬,文越!”
却是宋娜骑了一辆半新二八大杠驮着东西来了。
“你咋这时候来?”吕冬协助她把自行车搬上马路牙子。
宋娜取下挂在车把上的布包:“我下午去报道,提前过来给你们带点吃的。”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些茴香馅的菜饼。
李文越问道:“黑蛋,你做的?”
宋娜说道:“是。”
吕冬搬过来几提纯净水,在太阳伞下面垒个简易桌子,四个人围在旁边,就着俩菜吃包子和菜饼。
“挺好吃。”吕冬吃了几口菜饼:“黑蛋,手艺不错。”
宋娜笑笑,转而说道:“下午我办完手续,使劲帮你拉人过来。”
吕冬说道:“你上学的事要紧。”
宋娜笑出一朵大丽花:“高中毕业,能像咱们这样,在一个地方打拼,不容易。”
吕冬点头:“不容易。”他拿起瓶水,一一从李文越、乔卫国和宋娜身上看过:“我们以后都在大学城打拼,干一瓶!”
其他三人,各自拿起瓶水,与吕冬碰瓶子:“干!”
四个人,关系简单而又纯粹。
有人过来买东西,吕冬让其他人继续吃饭,他过去应付。
来人有俩,一个是高挑的女学生,另一个漆黑一团。
黑蛋放在这人面前,充其量只能算麦色皮肤。
这是个黑人,闭上嘴巴能在黑夜里隐身,面部从鼻子以下往前突,特点鲜明。
女学生不是新生,不知道用哪门语言跟黑人交谈,然后要了清凉油和风油精等七八样东西。
“总共四十三。”吕冬没有抹零头。
因为他知道黑人有钱,可能在他自个国里很穷,但来了这边绝对有钱。
女学生翻译一句,黑人要掏钱,女学生制止,打开自个的包,掏出四十五钱给吕冬。
等吕冬找过零,女学生主动拎起装货物的方便袋,跟在老黑身边有说有笑的走了。
吕冬没多看,别说现在这个不自信的时代,二十年后也好不到哪里。
“老外!”李文越没在现实中见过外国人:“冬子,老外从你这买东西!”
吕冬说道:“老外咋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俩耳朵?文越,别咋咋呼呼的,也别把老外太当回事,咱中国人,不比任何人差。”
受到大环境影响,李文越说道:“能来咱这的老外都不简单吧?”
吕冬呵呵笑:“就刚那个,说的不是英语。八成非洲来的,非洲啥情况你知道不?”
听这话,李文越冷静下来:“贫穷,混乱。”
吕冬摆摆手:“所以,这些黑人在自个国里,可能混的连乔思亮都不如。”
宋娜点头附和:“也是。文越,以后看到离远点,听说非洲炎热,环境卫生条件差,经常闹传染病,前段时间新闻里不还说,咱国家医生援助非洲,帮当地人治疗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