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准备率众离开库什卡的时候,烈炎营到了河谷之北,陆宁令人传令给窦神宝,休息一日再拔营赴漠南城。
毕竟,双方汇合的话,人就有点多,此处去漠南有的狭窄山路根本走不开,还是分开行动的好。
令陆宁没想到的是,临行之前,塔尔哈伯爵来了毡帐,随他来的,还有其二儿子胡德,以及胡德的妻子拜黑耶。
这就未免有些令人尴尬了。
毡帐书房,几人席地而坐,塔尔哈赔笑道:“廉访公,我子胡德,早就想离开这小小山沟去外间见见世面,若廉访公不弃,犬子愿意追随廉访公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何况,廉访公新得的马穆鲁克骑兵,胡德也可安抚他们情绪。”
陆宁揉揉下巴,心说让他领马穆鲁克骑兵,我不怕他鼓捣叛乱将我百刃分尸吗?
不过,瞥着胡德,却见他恭恭敬敬肃然而坐,他生得很英俊,脸上略有些尴尬,但看起来,对自己也没什么怨恨。
默罕默德教派虽然对女子的禁锢比中原更甚,但贞操观念还是不同,尤其是被强者戴绿帽子,也并不是什么奇耻大辱,尤其是库什卡部,草原游牧部落,默罕默德化毕竟刚百余年,还保持着许多游牧民的传统,包括族中女人被强者掠夺占有等等,也并不是不可接受。
陆宁又看向拜黑耶,这才发觉可能当日漆黑中行事,现今看,倒比自己隐隐约约的印象要好,实际上,除了身材娇小一些,深邃美眸,挺拔鼻梁,肌肤雪白,也是难得的突厥美妇了,虽不如自己身边绝色女侍们美貌气质出众,但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别样风情,看起来怯怯的,就该被人欺负才对。
想想那日最后令她欲生欲死的场景,现在她怯怯坐在自己面前,旁侧又有她的公爹她的丈夫,陆宁心中不由更加异样。
“廉访公,小奴在漠南城内,也有几名故交,能帮廉访公在漠南城中做些廉访公不好出面的事情。”却是胡德见陆宁有些犹豫,便有些急切起来,更频频对其妻子使眼色。
陆宁心下一哂,这胡德倒是很机智,不是说些要为自己效死命的空洞的废话,而是直接先阐明他自己还是有些用处。
看他这么急,也隐隐有些明白,塔尔哈老了,几个儿子想来正在角逐继承人之位,那日夜探库什卡部,也确实听到有巴依谈论,好似塔尔哈的长子极为狠毒,想来胡德担心遭到兄长的毒手。
而对于塔尔哈来说,有个儿子跟在自己身边,当然不会是坏事。
“阿爹,请您答应胡德吧。”拜黑耶好像看到丈夫频频使眼色,咬了咬红唇,突然插了一嘴。
塔尔哈立时有些尴尬,伸手去摸胡子,暗夜中,心照不宣的暗示儿子儿媳为了部族存亡去侍寝齐人大员是一回事,被儿媳一声“阿爹”的称呼将这种龌龊事放在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这位齐人大员的那些侍寝女奴,才尊称他为“阿爹”。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胡德也是脸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更有些无奈,看来,他对这个妻子,一点办法没有。
被他们这些尴尬搞得,陆宁也有点不自在,但也看不出来了,这拜黑耶看似温顺娇怯,其实骨子里还是很倔强的,这称呼绝对是故意的,一种无言的反抗。
“哈哈……”塔尔哈突然干笑,“廉访公,听闻阿爹的发音,在中原语,除了称呼尊贵主人,也有父亲的意思?拜黑耶,想来对廉访公万分尊崇,不知道有没有福分,认廉访公为义父?”
果然还是他机敏,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知道如何化解尴尬。
从年纪来说,陆宁看起来的年龄应该也大不了拜黑耶几岁,但这种异族攀附认亲,本来就和年纪无关,便是塔尔哈,拜如陆宁这般的齐人大员为父,也并无不妥。
说起来,陆宁在南洋外邦,也收过几个挂名女儿做公主,通常便使得这些酋首家族全改了陆姓,当然,这几名挂名女儿从来没见过,只是赐下圣旨和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