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的瞬间,方星河的心也随之平稳下来。
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却又像是天翻地覆。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
就连手里最常拿的相机,也还是曹亦留给她的那台,只不过随着拍摄的需求,更换了更好更高清的镜头而已。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相机,眼睛看着窗外。
海洲熟悉的场景的映入眼帘,让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亮。
漂亮空姐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提醒头等舱的客人准备按序下飞机。
方星河把相机放入相机包,手印在窗口,轻轻一摁:“我又回来啦!
***
海州机场国际航班出站口,方星河跟方诺亚先后走了出站。
方星河抿着嘴,伸着脖子四处查找,方诺亚冷着脸问:“找什么?”
“关你什么事?”方星河不理他,依旧四处张望。
方诺亚嗤笑:“你别不是还指望有人来接你吧?别指望了,我谁都没通知。”
“我通知了。”
“你通知谁了?”方诺亚警惕的问:“年伯同?”
话音刚落,就听到年伯同的声音传来:“星河!”
方星河转身,果真看到年伯同站在多远的地方,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方星河顿时眼睛一亮,她伸手放下手里的相机,几乎没有犹豫的突然抬脚,朝着年伯同跑去。
方诺亚一见,就觉得不好,他伸手去抓,结果方星河身体往后躲了一下,躲过他的手,笑着年伯同冲去,她手里的包被她半途扔下,目标精准的朝着年伯同扑去:“老年!”
她像一头小小的蛮牛似的,一下冲进了他的怀里,一把抱住他,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前,她大声说:“老年,我好想你啊!”
年伯同的身体被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他伸手搂着她,说:“我也想你。”
她从他怀里抬头,抱怨:“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因为我怕影响你学习。”他低头,眉眼间都含着微笑,“只要知道星河在外面很乖,没有惹事,我就很放心。因为我知道,星河一定会回来的。”
她点头,重重的点头:“嗯!”
“咔嚓”一声,身边有人拿相机对着他们拍了张照片。
两人扭头一看,就看到孟百里穿着一身绿,正一脸阴笑的对年伯同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然后转身跑了。
方星河震惊:“他什么鬼?怎么还在?”
年伯同叹气:“还记得二十楼那家影视公司吗?这两年一直致力挖我们的墙角,因为有资本投资,所以他们资金更充足,公司的老员工,被挖走了一半。他是里面最大的股东!”
方星河气死:“他神经病啊?针对你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年伯同摇头:“找不到原因,他也不说,就憋足劲的使坏。”
方星河握拳:“我觉得……我有必要打爆他的头!”
“刚回来,咱消停点,回头再想办法。”
两人正说着话呢,方诺亚气急败坏的过来,伸手使劲扯,可算把两人扯开了,“你说话你还抱一块?什么毛病?你这胳膊上有胶水啊?方星河我告诉你,你多大的人了?二十四了,再过几个月,你就二十五了,你这行为对吗?你自己说,你这行为对吗?稳重、大方、行为得体,你做到哪一点了?你见过什么人会闷头闷脑往人家怀里扎的?什么人?”
就在这时,身边跑过一个年轻女人,朝着一个年轻男性冲过去,一下蹦到了对方身上:“亲爱的……”
方星河立刻指着人家对他说:“你看看!你看看!”
方诺亚疯了,“人家那是情侣!”
方星河立刻说:“老年是我家人!”
“他是你家人,我是你什么?”
“你是我哥。”方星河死死挽着年伯同的胳膊,回去把包和相机提起来,“老年,我们走,方诺亚疯了。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只要有男生跟我说话,他就定时定点的出现,而且,他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还办了个持枪证……”
她跟年伯同走在前面,不断的跟他说话,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方诺亚跟在后面,冷眼看着前面那两个人,眼睛里冒着毒光,脑子里用一万种办法谋杀年伯同。
“在外面习惯吗?”他问。
“马马虎虎吧。”她嘿嘿一笑:“你看我也没胖,也没瘦。对了老年,我跟你说,外头那些金发碧眼的人,其实跟我们一样,除了肤色不一样,其他一模一样,他们也有很好的人,也有特别讨厌的人,他们也会嫉妒也会歧视,还有校园霸凌勾心斗角等等等,不是只有我们国家的人才有,他们也有。”
年伯同回头:“他们欺负你了?”
方星河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欺负我?嘻嘻。”
“好吧,看到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年伯同笑着说:“星河永远不会是被人欺负的人。”
“我没歧视他们,是我素质高。”方星河说。
身后,方诺亚提高声音:“方星河,我劝你把你的爪子从某人身上拿开!”
方星河看年伯同一眼,朝他笑,然后故意抱得更紧,“方诺亚,你管的真多啊!我就不放,关你什么事?”
“我在学校拉你下胳膊你都不让,你现在干什么?挑衅呢?”
方星河扭头看他一眼,突然对年伯同说:“老年,咱们跑吧,他拿两个行李箱,追不上咱们。”
然后她拽着年伯同,撒腿就跑。
方诺亚一愣,随后气炸了:“方星河!你这个歪脖子白菜!你长沟边,活该野猪拱你!”